“这就不用你操心了。”谢晏辞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看得苏浅茉一阵恍然,她双手环胸,有意无意的提及,“不知道昨天是谁说,成为废人就不活了。”“我有治愈的可能,为什么不活了。”谢晏辞对上少女粉嫩的小鼻尖,严重带着宠溺,“放心,但凡我只剩一口气,就会对你负责。”“负什么责?”熟悉的温柔嗓音自门外传来,谢夫人瞧着门,语调调侃的询问,“我可以进去吗?”“云姨,你怎么来了?”苏浅茉郁闷瞪了谢晏辞一眼,连忙上前开门,这人怎么变得这么快,昨天还要死要活,今天就对她言语调戏,别说那天他们根本没做到最后一步,就算真做了什么,她苏浅茉也知道自己的处境,怎么可能去连累别人。谢夫人提着适合,在桌案上放下食盒,“我给这位小公子带了点补品,别恢复不好,还让我家小茉儿担心。”“云姨,你说什么呢。”“这位公子只是我的病人。”“哦,那我家小茉儿可真善心。”原本谢夫人只以为这种熟悉程度只是他的妄想,但昨天小茉儿给这重伤之人处理伤口的时候,她可是让家丁偷看了这人的身子,那胎记,以及她得知准确消息后特意来偷看的胎记简直一模一样。在前后联系了下这人给她的熟稔程度,以及忍痛晕睡时的小动作,这可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怎么可能认错。既然这臭小子不想让她认出来,她就让臭小子如愿。昨晚,谢夫人彻夜未眠,即愤怒儿子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自己,又心疼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儿子,什么时候受过这么重的伤。每每想起昨天偷看的那一眼,那桥段骨头重塑的焚心之痛,谢夫人就心疼道无法呼吸。“云姨,你这脸色怎么这么不好?昨晚没睡吗?”苏浅茉第一时间发现了谢夫人脸色太差,谢晏辞也跟着看过来,露出探究的眸光:莫非被发现了?他确定照顾自己的两个家丁他没见过,应该是府中新来的,应该不会认出自己吧。那母亲这是怎么回事儿?“就是有点失眠,无碍的。”“都怪我见到罕见伤势就有点忘乎所以,完全忘了云姨根本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云姨昨天一定受惊了。”苏浅茉解下随身携带的锦囊,找到安神香,“这个安神香是我平时无聊时做的,云姨失眠的时候可以试试。”“还是女孩子贴心,我这辈子怎么就没生个女儿呢。”谢晏辞眼皮一跳:真被发现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男孩女孩又不是咱们女人能决定的,怎样都是天大的福气……”这话说到一般,苏浅茉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即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脸,“云姨,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没什么,自我家那个高中状元起,他就不用我管了。”“这儿子啊,到底少了点贴心。”谢夫人把“儿子”二字咬得格外重,偷听的谢晏辞猛地一抖,闭紧了眼睛装睡,谢夫人还故意瞥了他一眼,“刚刚还说话呢,这就睡着了?”“刚换完药,可能累到了吧。”这位主儿脾气这么差,这会儿估计是不愿意听她们两个女人聊天,所以装睡,想让她们快点离开罢了。“我有点口渴,哎,这人一旦上了年纪,可腿脚就不方便了。”谢夫人状似一副要疼想起来,一时半会儿却又站不起来的模样。苏浅茉立即起身,“我在厨房住了红枣燕窝羹,现在应该好了,我去给云姨拿过来尝尝。”“茉儿,你在这儿煮什么红枣燕窝羹啊,这不是给女人补血的嘛。”谢夫人放大嗓音,生怕装睡的某人听不到。苏浅茉往谢晏辞那边撇了一眼,“这不是病人失血过多,光吃药什么时候能不得回来。”“这可就是我的秘方,云姨肯定没喝过。”“这不是给我准备的,我喝好吗?”谢夫人还有点不好意思。苏浅茉一僵,直觉谢夫人今天很不对,“云姨今天怎么想来这儿了?”“看我,我一说上话,就容易忘东西,我先去拿红枣燕窝羹。”目送苏浅茉的身影远去,谢夫人反锁房门,大步走到谢晏辞床前,双手环胸,气不打一处来,“还装什么,人都走了。”谢晏辞没动静。好啊,就是不想和她相认是吧!谢夫人瞥了眼戴着半阙黑铁面具,暴露在空中的嘴角惨白且干裂谢晏辞,又是一阵心疼,“就你这样,还想对人家姑娘负责,你想屁吃!”谢晏辞面具的眉头一挑,默默咬紧牙关。不行,绝对不能打人,这是亲娘,亲娘!见这人有反应,谢夫人再接再厉,“你说,我和你同时掉进水里,小茉儿会先救谁?”“这位夫人,我们认识吗?”谢晏辞终于忍无可忍,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么几个字出来。谢夫人对儿子已经睁开的眼睛,这眼睛,化成灰她都忘不了,“原来公子体力这么好啊。”“昨儿个菜收了那么大的苦,今天就能清醒过来,这苏姑娘当真是个神医。”谢夫人阴阳怪气。谢晏辞深吸一口气,微微一滩,“你怎么看出来的?”“你是我生出来的,我怎么可能不认识。”谢夫人不屑撇嘴,高高扬起下巴,很是骄傲,“你怎么不装了?”“你不是不想和我相认吗?”“你不是已经认出来了嘛,还有,没事儿别过来。”下一刻,谢晏辞就看到母亲坐在床头抹眼泪了,他无奈闭了闭眼睛,“我还不是怕你担心。”“是啊,你都把我这老母亲的心给折腾死了,你还给我什么希望。”“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得得得,这还没说什么呢,就开始抹眼泪了。想到昨天的事情,谢夫人简单跟谢晏辞说了一遍,“辞儿,你觉得茉儿这姑娘怎么样?”“不错。”对此,谢晏辞给出了一个非常中肯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