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呀,我家世子急用钱。”白初宁失声反驳。“东家,要不算了吧,这些东西根本不值三万两。”掌柜的再次好心规劝。“您就是珍宝阁的好心东家是吧。”“这些东西可都是我们侯府夫人当年出嫁的嫁妆,这可都是好东西,要不是我家夫人着急用钱,才不会卖这些东西呢。”白初宁把这些东西说得珍贵异常。确实,这些东西在寻常百姓家,的确不错了。但在见识了苏家的泼天富贵之后,这些东西还真算不上什么。“这些东西多说一百两银子,东家您可想清楚呀。”掌柜好心相劝。李淳大手一挥,满脸哀痛惋惜甚至悲壮,“谢首辅为国捐躯,这三万两只当敬英雄了吧。”收购过程很顺利,只是陆淮安眼瞧着苏浅茉从掌柜手里接过价值三万两的银票,很是不放心,“夫人一个女人拿这么多银钱在身到底不安全,还是为夫帮你保管吧。”“世子说什么呢,这花钱的事情,还得女人来办。”苏浅茉登上马车,撂下车帘,拒绝与陆淮安沟通。要说这时候,还是女人心细,白初宁立即看出不对上前解释,“少夫人怕是误会了,世子怎么可能看得上妾身一个寡妇。”“要说也是陆淮安亲口跟我说,你说算什么。”苏浅茉连车帘都懒得掀开一下,扬声道:“去苏家。”眼看着苏浅茉身怀巨款回娘家了,白初宁急得不行,不禁催促出声,“淮安,你倒是追啊。”“急什么,一个残花败柳而已,没两天就自己回家了,她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陆淮安看也不看远去的马车一眼,“苏浅茉不哭着喊着要回去,我就不让她进门。”苏家。叶溪看到女儿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回来,给自己打过招呼后,就回屋睡觉了,很是担心。问过如诗如画两个大丫鬟之后才知道,她捧在手心上的女儿,竟被陆家这么对待,这才新婚一个月那个什么陆淮安就和一个寡妇不清不楚,这要是到了以后……叶溪根本不敢往下想。晚饭默默弄了些全是苏浅茉喜欢吃的东西,不停给苏浅茉夹菜,苏浅茉看到母亲如此,心底不是滋味,反过来安慰叶溪,“娘,你怎么看我跟看眼珠子似的。”“你这丫头,你可不就是娘的眼珠子嘛。”一滴泪自叶溪眼角滑落在苏浅茉手背上,沁凉,却灼烧了苏浅茉的心,她拍了拍叶溪的手,“现在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的嘛,我能调节过来。”“那你……”叶溪想着想着,又要落泪。“我滴娘啊,你能不能别泪了,我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虽然她爹什么都没说,但苏浅茉也看得出来,父亲一直再给她默默添菜,还送了她很多新奇玩意哄她开心,一时竟觉回到了未嫁前的光景。夜凉如水。苏浅茉点着烛光在桌案前盘算着出嫁一个月来为陆家的所有花销,既然决定和离,有些账还是尽早算清楚的好。她算完账目洗漱,更衣,伸着懒腰往她的大床走去,床前纱幔垂落,朦胧又神秘,“如画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会玩了,我还没睡呢,就放下纱幔做什么?”“不会有惊喜吧。”苏浅茉大胆猜测,难道这丫头有心了。“别动。”男子低沉沙哑的嗓音自纱幔中响起,苏浅茉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你是谁?想干什么,要钱外屋有多是,自己去拿。”“苏大小姐看起来可不像是缺钱的主儿,怎么连给谢首辅办葬礼的钱都没了?”“你跟谢晏辞有仇?”苏浅茉也认出了这声音的主人,暗笃这人没完没了的同时,索性隔着纱幔坐在床边,双手环胸,大胆猜测,“你不会是无家可归,让我收留你吧。”“男女授受不亲,你到底有没有羞耻。”睨着这么随意就和一个男人同坐一床的女人,谢晏辞来脾气了。她无所谓的道:“是你赖在我的闺房里不走的好不好,真不明白你一个大男人矫情什么。”苏浅茉抱着被子去了矮榻,“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等你发达之后,可要记得找我报恩呀。”“你!”谢晏辞刚想骂人,腹部的伤口裂开,这回连起身都费劲了,不知不觉晕了过去。苏浅茉半夜起夜回来,就感觉那边情况不对,探了探对方额头:啧,这温度还一声不吭,还真是条汉子。“救人救到底吧。”苏浅茉去药箱里找了退烧的药丸给谢晏辞塞进口中,用剪刀剪开对方衣襟,重新环腰包扎伤口完毕之后,又自觉回到自己矮榻睡了起来。第二天起床时,苏浅茉就对上那人就这么站在矮榻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苏浅茉打了个哈欠,这人不会一直盯着她的吧。那她是怎么被盯着睡着的?难道是因为怀孕,比较容易困倦的原因吗?她暗暗摸了摸还很平坦的小腹,绝对不能被人发现,“哪有你这么难缠的病人,这事儿你不加钱,绝对不能走。”“不能走?”“你就不怕被人告你婚内通奸吗?”谢晏辞一个没忍住,笑了。昨晚本想来提醒这个蠢女人,别被人卖了,谁知道伤口忽然裂口,又发了烧。“反正我家世子就那么个德行,我早就他不顺眼了。”“女人,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对方的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让苏浅茉莫名一抖,“现在婚姻不过如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是相敬如宾,这辈子也就过去了,要是让我帮着养活整个平昌侯府,不如不要。”“要是被人抓到你和外男不清不楚,你会被浸猪笼。”谢晏辞咬牙切齿,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浸猪笼也是你浸,是你闯进来非礼我,我是受害者,我有什么错?”黛眉轻佻,苏浅茉一双滴溜溜直转的大眼睛在对方身上到处打量,仿佛是在精挑细选一件昂贵商品,“瞧公子这细皮嫩肉的,我收十万两医药费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