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开关灯”,雾气又浓一份,彻底把周围两桌隔开了去,一点儿也窥不见。
他完全感应不到雾后有任何气息,无论是活人的,还是鬼物的。
不,这么说不太确切,应该是……他感觉自己被封在了一个空间中,就连留在獴刀体内的那缕诅咒之力,也石沉大海,没了联系。
虞幸冷不丁抬高声音喊了句:“花老板!”礤
无人应声。
“花傻逼!”
雾后,还是没有人回答。
阎理也皱眉:“不妙,我趁上楼梯时在裂隙背后布的阵失去控制了。”
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得到了一样的答案。
先不管阎理怎么在那么短时间内精准在脾气暴躁的裂隙背后布阵,总之……他们十个推演者,就这么被隔开了——以桌椅为单位。
或许每桌人都被困在了一个单独的空间里,失去了联系外界的手段。礤
这一切几乎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发生的,而他们所有人,包括明面上最强的推演者在内,都只注意到了雾气,根本没得到更多警示。
不对。
虞幸的通灵之眼不经意间触发,瞳色瞬间结上清澈的冰,脑中一清。
有警示。
再黑下去的几秒里,他听到了某种机器运作的声音,还有,每次“关灯”之前,必有的一声叮。
“叮”。
正想着,那奇怪的响声就来了。礤
这次只暗下去半秒,再亮起,纸人不见了,雾也消散了,旁边两张桌子上的人也没了,只剩一种空荡荡的落差感盘旋在心中。
面前的桌上多了七个纸扎盘子和四副真实的碗筷,碗里盛着满满的白米饭,深色筷子竖直插在饭里,如同点香。
顾行背后爬满毛骨悚然的颤栗感,他额角渗出一滴冷汗,很快被冰冷的空气同化成冰汗,他一哆嗦,赶紧用手擦掉。
“我真的很讨厌中式恐怖的元素。”他试探着捉住虞幸一条手臂,“我听曾莱说你是他很重要的朋友,朋友,胳膊能借我抱一下吗。”
虞幸对眼前的一切抱有新奇和狐疑,没有斤斤计较的心思,大度道:“请便。”
他经历过的推演中,还没有过这样的怪异场景。
叮一下叮一下的,每声清响都像一个信号,一黑一亮后,周围的景象都会有很大变化。礤
就像……
“定格动画。”阎理再次对上了虞幸的脑回路,冷静道:“不知道为什么不忘居这顿饭会有这样的呈现,从小二说上菜开始,三次明暗,三个景象,就像定格动画。”
现在,在他们眼中还是不忘居的二楼,然而栏杆外的景象是一片黑暗,根本忘不到下面的街景和上面的天空,哪怕在二楼内部,也一片空荡,没了别人,连小二都不见了。
通往一楼的楼梯就和栏杆外的景象一样,被黑暗吞没。
“看这个。”自觉在这些大佬们面前插不上什么话的不归终于出声,他从装着米饭的碗底下抽出一张字条。
【今年一月,方德明携妻在此座吃饭,途中叫来小二,言长子成婚在即,询问包下不忘居作婚宴宴客一事。小二答:老板有规定,本店不接婚宴。遂被发怒方爷打破脑袋,伏地而亡。】
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