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一次来到如此神圣的地方,再加上我来路不明,所以行事非常小心。
我几乎没在神宫内见到什么人,也许他们都去做课业了。
红色的鸟居矗立在大门口,穿过那道大门,就会到达神宫的内部。
无惨跟我提过,这里有一位苑子斋王。
我没打算进去,冒犯了人家可不好。
在走下坡路的时候,我却遇到了一名穿着白衣绯袴的巫女。她梳着头发,正在扫净石阶上的落叶。
在路过她的时候,我朝对方拜了一半,巫女因此抬起了头。
她的脸上生有一大片红斑,那些斑纹如红色的火焰般生长,几乎要遮住她的眼睛。
难道她就是苑子斋王?
虽生有红斑,但我并不觉得她的长相如无惨所说的那样丑陋难堪。她身上散发着一种流水般的宁静,让人想要俯首膜拜。
巫女黑沉沉的眼神落在我身上,但那并不是不怀好意的打量。
“我相信我们会再见面的。”
她说了这样一句让我没有头脑的话。
再见面?如果有话要说的话,现在不是正好吗?
可下一秒,神宫内就传来了呼唤声。
水蓝色神装的权弥宜从小路走了出来,看到我,他眸中眼光意味不明,“今日神宫不招待外人,您请回吧。”
他的口气有些冷漠,“道路始我们应当是张贴了布告的。”
因为我不是从路口来的,而是直接出现在宫门口的……
这位神官说话的语气让人觉得很不爽利,但我却觉得他的这种冷漠是为了掩盖内心的忧心忡忡。他五官上的纹路都不自然的扭曲着,只有在望向苑子斋王的时候,神情才会平静下来。
……
……
“所以你见到了那个女人?”无惨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她早就不是斋王了。自从她打破了神器八咫镜,天皇那老头就把她降职了,现在估计都不是神官。”
日本传说中的三大神器,天丛云剑,八咫镜,八尺琼勾玉。天丛云被供奉于热田神宫,八咫镜在伊势神宫,八尺琼勾玉则一直被皇室保存。
“那八咫镜碎了该怎么办呢?”既为神器,它的意义就不会够被轻易忽视。
“我怎么知道。”无惨冷冷地笑了,他对此事颇为心不在焉,只是玩弄着手中的杯盏。他打量了我一番,似乎是对我身上的小包很感兴趣。
我一直放在身后,用来垫屁股。
包里的东西依然是那几样,碘伏,纱布,压缩饼干,一套换洗衣物。
谢谢压缩饼干,否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度过从伊势到京都的这几百公里。
无惨把包里的东西都翻了一遍,他拾起一个小小的铁制品,银底红边。
“这是什么?”
上面写着一个本正的“森”字。
我没想到竟然把铭牌塞进了包里,可能是我上次换校服的时候掉下来的。
“是我在学校的铭牌。”
“学校?”无惨的音调稍微提高了些,“那这个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