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文龙听杨毅说的如此诚恳,老脸微微泛红,对他生出喜爱之心。又见杨毅此刻这副模样,不由生出惋惜。
“你小小年纪并有此才华,本该有大好前程,却被恶官断送,实在可惜。”
安童听罢,也是频频点头:“所幸今日遇上先生了,倒不至于埋没了杨毅。”
谭文龙会心一笑:“哈哈,老夫不过是个局外人罢了,此事还得你做主。”
安童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看向杨毅道:“杨毅,难得谭公如此看重你,这是你的福气。今日就由我做主,免了你的劳役,你自由了。”
杨毅一听,心中大喜过望。想不到今日真遇上贵人了,当下对着两人便拜:“多谢大人成全,小民感激不尽。”
安童微微一笑,摆手道:“你也不必客气,本官与谭公也是惜才。只是本官希望日后如有机会造福天下,需当铭记今日之苦,做个有用之人。”
杨毅心中感激,诚恳的拜道:“小民自当谨记大人今日之言,亦当本心而为,绝不辜负大人与谭公今日赏识之恩。”
“好。”安童笑了笑,随即吩咐道:“朱瑾。”
“卑职在。”
“从此刻起,免去杨毅的劳役,恢复其自由之身,通知府衙不可在追究其责。”
“卑职立马去办。”
杨毅心中窃喜,但又想到还有那么多人在受苦。尤其是杨铁柱,心想何不趁着这个机会,求救。
“大人,小民还有一事相求,恳求大人成全了小民。”
“说吧。”
“小人有一发小名叫杨铁柱,他与小人情深义重,我想…。”
安童点了点头,叫住朱瑾:“连同杨铁柱一同免去劳役。”
“卑职遵命。”
“杨毅,可还有什么要求?今日大可当着本官的面一次性说出来,只要本官能力所及,必会做到。”安童正色道。
“这…。”杨毅看了看谭文龙,只见他点了点头示意。
当下杨毅也不再犹豫,躬身一拜:“大人天可怜见,小民本不该说这些,但小民在这劳役几个月,想替与小民一同遭遇的人,说几句公话。”
安童眉头一皱,微微颔首:“说。”
“大人谭公,小民等人虽是劳役,但不是奴隶,为陛下建造行宫本是职责,可劳役也需人权啊!我们没日没夜的干活,就连最基本的三餐都不能吃饱,生病了无人过问,干不动了就遭毒打,死了就地掩埋,如此长久下去,只怕民心尽失,功得其反。”
安童听完也是大吃一惊,只见他眼神冰冷看向朱瑾:“朱瑾,杨毅所说可实?”
朱瑾微微一颤,连忙拜道:“大人,非卑职要如此,只是朝廷给的期限在即,拨发的银两也不足,不得已而为之。”
安童微微一怒道:“胡闹,如此下去不是官逼民反么?劳役不是罪犯,他们都是大梁的子民,安可如此?”
“即日起,不可打罚百姓,三餐必须给足,伤了病了可休养,死了需抚恤,至于工期和钱粮问题,本官自会和朝廷周旋,至于其它地方如何,本官不管,但丽州就按我说的做,胆敢不遵本官令者,后果自负。”安童正色道。
“卑职遵命。”
“去吧!”
谭文龙摸了摸胡须道:“难为你了。”
安童无奈的摇了摇头:“先生言重了,我只恨自己无能,竟让百姓遭此难。”
“哎!此事又岂可怪你,只怪陛下不知百姓疾苦,为一人而劳万千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