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皇后当初被元帝带到了天景,那你呢?”慕容柒轻声问。
“我啊。。。。。。”宫染沉吟一声,轻飘飘道:“我成了东临皇室的一个玩物,畜生不如的那种。”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揭过他那些暗无天日的岁月。
慕容柒心脏酸得发疼。
她虽不知道宫染受过怎样的磨难,但一想到他受到那些非人的折磨时,她胸口就疼的窒息。
到底是她太爱这个男人了,听不得他受一分苦。
宫染抬手轻拭她发红的眼角,柔声轻笑:“怎么,是心疼了吗?”
“心口确实有些疼。”慕容柒直言,她永远欺骗不了自己的内心。
宫染嘴边的笑意越深:“都这般心疼了,为何想要离开我,那岂不是心会更疼。”
慕容柒无言反驳。
不得不说,宫染知道什么话最能戳中她,越是这般,他越是往她软处使劲戳。
宫染喜欢看慕容柒为他心软的模样,因为这样说明她很在乎他。
慕容柒看着那些刻字:“这是萧皇后刻的吗?她为什么要刻这些?”
上面不但有刻字,还有画像,是一个男孩的画像,跟她上次看到的那幅画像画的轮廓差不多,她现在知道这个男孩是谁了,是宫染。
宫染的指尖拂过那些刻画,嗓音染了低沉:“我母亲被元帝囚禁在了这里,成了他的禁脔,元帝每日找她发泄着自己的欲望,就在这张大床上。”
“他把母亲用铁链绑着,防止她反抗逃跑,母亲连死的权利都没有,只能在他身下日日被迫承欢。”
慕容柒看着那凌乱的大床,刺疼了她的双眼。
她仿佛感觉到萧皇后无助又悲戚的心情。
“可就算得到了母亲的人,元帝还是不满足,他还要得到母亲的心,所以他给母亲下了一种药物,一种可以让母亲忘记以前记忆的药物,他想母亲把之前所有的事情和人都给忘了,然后心里只有他一个人。”
“可母亲不能忘以前发生的事情,她不能忘萧家的血仇,不能忘她的儿子,不能忘舅舅一家的惨死,所以她便每日把自己的记忆刻在墙上,让自己每次看到这些的时候都会想起那些事情。”
斑驳凌乱的墙面,是母亲的声声泣血。
宫染凝着墙面,幽冷的眸色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元帝每次来的时候看到她刻写的这些,都会大发雷霆,他会抹去这些印记,然后在母亲身上承欢,让自己在母亲心里加深烙印,让母亲记得他更深一些。”
“后来,在母亲的记忆越来越弱的时候,她死在了元帝的身下。”
“她趁着元帝不注意咬舌自尽了,她宁愿带着记忆去死,也不愿活在一个只有元帝的躯壳里。”
听宫染讲完,慕容柒听得恍惚惊愕,手心溢出了一层薄汗。
无人能想象得到,萧皇后在这里经历了一场怎样的屈辱和折磨。
她也终于明白那幅画像为何只有寥寥几笔轮廓,却没有样貌。
因为那是在萧皇后的记忆最薄弱的时候画的,那时候她已经快记不清自己儿子的样貌了。
母族被抄斩,死无葬身之地,她被自己的夫君在地牢里折磨了十年,又被当成玩物拱手送人,落到另一个男人手里,又是一层地狱,她依旧没逃脱折磨。
她知道萧皇后为何喜欢曼珠沙华这种地狱之花了,于她而言,活着,就是一场地狱。
“宫染。。。。。。”慕容柒回眸看着从容自若的男子,他方才讲着自己母亲的事情,从始至终都很平静,平静得像是在讲一个和他无关的故事。
她抬手按在宫染的心口处:“这里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