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靠山王杨林的脸就沉下来了。没办法不沉,这玩意儿是犯军法的事,是掉脑袋的事儿啊,这事一点儿不能含糊啊。“秦琼!”这就开始喊名字了,“你因何把本王的龙鈚烧掉啊?难道说你不知烧掉龙鈚有掉头之罪吗?你说!今天你要说不出个理由来,本王……本、本、本王一定军法处置!”
十二家太保一听,这老王子到现在了,如果是我们,那一句话:“推出去,斩喽!”大家求情啊,可能稍微地缓和缓和,那也得重打多少板子。好家伙,这秦琼,也不问罪,还给递话儿呢,还问理由呢。那意思:你赶紧编!编出好理由来,那是不是就能脱罪呀?这老王子真偏心!
秦琼早就把理由编好了:“父王,龙鈚是这么回事儿。自从父王赐儿臣龙鈚之后,儿臣一直把龙鈚视为生命带在身上。回家之后,家母得知我带着父王您的龙鈚,家母非常重视,让孩我解下龙披,她恭恭敬敬地供在寿堂之上。而且家母每日三朝拜、令前一炷香,天天对着龙鈚祷告为孩儿我祈福啊。就是家母过寿诞之际,龙鈚也供在寿堂之上,一直没有取下来。这个事情,唐大人、徐大人都可以为秦琼作证!他们在拜寿之际,应该看到供在寿堂之上的那支龙鈚了,是不是唐大人?”秦琼问唐弼。
“啊……啊!啊!”唐弼看看徐有德,两个人都撇嘴了,我们哪见过了?我们去拜寿的时候,就看到老太太坐在正当中,那我们的眼睛也不能到处瞅啊。说真的注意到的就是你家佛堂挂的那盏灯了。那灯是真亮啊,真漂亮啊!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我们一直赞叹那灯了,哪还注意到寿堂之上还供着龙鈚啊?但是,人家叔宝现在说有龙鈚,问我们给作证。现在不知道叔宝是个什么情况把龙鈚给烧了。那老王爷又问叔宝这个理由。甭管从哪个角度讲,这个顺水人情我们得给呀。唐弼、徐有德久在官场,那都是老油条了,一点就透,反应特别地快:“啊!是!是啊!呃……我们当时就见了,呃……我们还、还、还、还冲龙鈚朝拜了呢。”
他们一作证,“嗯……”靠山王杨林,您别说,心里头还真有点儿得意:你看看,我找的这个干儿子啊,十三太保叔宝儿那多好啊!对我是多尊敬啊!我给的龙鈚拿回家去,恭恭敬敬地供到了正堂之上啊。哎呀,那是逢年过节祖宗牌位待的地方啊。看来,叔宝真是个孝顺的孩子呀!“哎……只不过叔宝,你怎么又把这龙鈚给烧了呀?”
“父王容禀,今天家母六十寿诞,从早到晚,宾朋络绎不绝,家母一一接待。到了晚间,送走了所有宾客。家母身心倦怠,给这龙鈚上了最后一炉香。然后,家母就转回自己住处休息。哪知道家母太疲惫了,上香的时候不甚就把这蜡烛给碰歪了。等家母回到自己住处的时候,这蜡烛其实就已经倒了,正好倒在那龙鈚之上,蜡烛烛火点着了龙鈚。等家人发现,过来扑灭了火,家母也被家人叫出来了,才发现龙鈚已然被烧成灰烬。家母放声大哭!说:‘我为我儿惹出大祸了!’当时,我正在其他地方陪宾朋饮酒呢。正好上官狄到了,传下父王的命令。孩儿我不敢怠慢,赶紧回家取披挂前来拜见父王。结果我到家一看,我母正在那儿啼哭。我这么一问才知缘由啊。父王啊,这龙鈚是家母不慎所烧。但是,犯下滔天大罪。她偌大年纪,琼不忍家母遭罪,秦琼愿替家母顶罪,请父王赐罪!”说着,秦琼伏倒在地,以头撞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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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靠山王杨林听到这里,手抚须髯,“哎呀!好一个孝子啊!叔宝啊,这下子我就明白了。这个意思就是令堂把我的龙鈚供在寿堂之上不慎烧毁。她的动机是好的。虽然有所过错。但是,念今天是她六十寿诞,本王便不追究了!此事与你无关!叔宝我儿快快请起!”
啊?!十二家太保一听,这就算完了啊?!这也太便宜秦琼了吧?这、这、这……这些人都站不住了:“呃……父王,那龙鈚可、可、可、可给烧了啊……”
“我听见了,烧了就烧了吧。正巧这一批龙鈚,我想换点新的,原来都起毛刺儿了。嗯……上官狄啊……”
“末将在!”
“你记住,等我们回来,你再找匠作打造一批新的,把这些旧的当众全烧毁,这不就完了吗?”
“末将遵令!”
十二家太保心说话:为了保十三太保,你愣把所有龙鈚全烧了,真有你的呀!有那几个太保就想据理力争。“哎哎哎……”旁边太保扯了扯,暗地里摆摆手,那意思:别找倒霉!别找倒霉!连烧龙鈚现在老王子都不管,你过去给两句话呀?那不是挨呲儿吗?回头再呲儿你!得了吧!这事就这么的吧!咱们另找机会再攻击秦琼吧。唉……这十二家太保那脸跟苦瓜似的,每个人又丧气又憋气。
哎哟!唐弼、徐有德互相看了一眼,心说话:看见没?叔宝在老王爷的眼里多么的有分量啊!看来以后还得跟叔宝多多亲近啊。
这件事了了之后,靠山王杨林说了:“叔宝我儿,你既然已然披挂整齐,身体如何?今天酒喝得多不多?可不可以走夜路?如果可以,我们立刻拔营起寨夤夜遘奔长安。如果说你身体不适,本王已然备好了温凉车,你可以坐在车上,咱们也必须连夜遘奔长安,因为这事情比较紧急呀。叔宝你看如何呀?”
哎呀……十二家太保一听,得!人家老爷子想得真好啊!真疼儿子!知道十三太保今天得喝酒,人家专门准备了温凉车!这老头子遘奔长安,一路之上都是骑快马。好家伙,让这秦叔宝坐车!哎呀,人家是亲生的,咱都是后娘养的。这些人的心里都泛酸。
秦琼赶紧说:“孩儿这些酒没事儿,可以骑马而行。”
“嗯,这就好!既然如此,叔宝儿!列位众将!咱们赶紧拔营启寨!唐弼、徐有德!”
“卑职在!”
你们赶紧回到你齐州、历城县,好好地去调查劫皇杠的响马。本王回来一定要问你要人!”
“啊啊啊……卑职遵令!”
“下去吧!”
“呃……是!”
这两个人转身刚想走。“啊——报——”“噔噔噔……”由打辕门外急报来个小校,单腿打千儿:“启禀王驾千岁,大事不好!那劫皇杠的程达尤金现在在辕门之前叫阵呐!口口声声要老王爷您再交出来四十八万两皇杠银子。否则的话,他、他们说,让老王爷您死在这历城的东门。”
“啊?!”别说靠山王杨林了,连十二家太保带唐弼、徐有德都大吃了一惊,什么?劫皇杠的响马又来到辕门前了?
“哎呀!可恼!来啊!点兵出阵!”
靠山王杨林气坏了,就这个响马呀,那胆子也太大了!,先是去我莱州,现在又来到我辕门之外。这还了得?!我今天非得擒住这两位不可!
他吩咐一声点兵,秦琼脑袋嗡嗡作响。心说话:“来的是谁呀?来的是不是程咬金、尤俊达吧?哎呀!兄弟,你们怎么又来了?这怎么回事儿啊?”秦琼百思不得其解。
咱们书中代言,来的是谁呀?正是程咬金、尤俊达!他俩怎么又来了呢?咱刚才说了,秦琼离开贾柳楼的时候,上官狄就嘱咐秦琼说:“可得把这龙鈚带好了。一会儿,老王爷可能要龙鈚。”这个声音不算大,正常声音,送秦琼的所有弟兄全听在耳中了。
等秦琼一走,大家再次来到贾柳楼大厅之内,往那儿一坐,罗成首先就坐不住了。
罗成说:“各位哥哥,大家听到了没有?刚才那位将军叫我表哥出去的时候……”您看,别人都叫二哥,罗成到现在,他改不过口来,还叫表哥。大家也不见怪。“把我表哥叫出去的时候,可说靠山王杨林要要龙鈚。但是,龙鈚被我表哥刚才当众给烧了。那这一次我表哥过去,岂不是落下掉头之罪吗?”
徐懋功一听,叹了口气:“唉!这件事都怪那该死的响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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