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嘉良一晚上跑了无数趟茅房,最后虚脱地躺在床上。
张氏心疼不已,以为秦氏故意针对他们母子两个,越过秦氏去求连方屿。
“老爷,大公子昨天晚上闹肚子,求您给请个大夫吧……妾知道大过年的请大夫进门不吉利,但妾瞧着大公子难受的紧,大公子的身子更重要!”
连方屿今天要陪着秦氏回娘家,闻言,蹙眉看着她。
“怎么不去求夫人?”
张氏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什么也没说,但又什么都说了,秦氏是当家主母,虽然她更受丈夫宠爱一点,但今天的日子,她也不敢公然说秦氏的坏话。
看她的表情连方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不聪明,偏偏小心眼不少,以为秦氏故意针对他们?
秦氏连他都不放在眼里,能故意针对他们母子两个?
“行了,等会儿我让人去请大夫,你先回去。”
跟秦氏回娘家走亲戚这样的大事,连方屿从来不会带不该带的人煞风景,夫妻两个默契的收拾好在前厅汇合,连穗岁跟在他们两个身后,上了后面的马车。
两个舅舅跟大表哥都去了边关,秦大夫人跟秦诗琼还留在京城。
大夫人也有很久没有走娘家了,今天带着秦诗琼回了娘家,秦府里只剩下老夫人一个人冷冷清清。
连穗岁陪着老夫人坐着说了会儿话,起身去园子里透透气。
湖面上竖着很多枯萎的荷叶梗,水面上结着一层薄薄的冰。
扑通一声,有人往冰面上扔了一块儿石头,石头砸破冰面落入水中,溅起的水花打在连穗岁身上。
“岁岁表姐,我不是故意的!”
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在她身后笑嘻嘻地道歉,脸上却看不出来多少歉意。
原来是二舅舅家的表弟秦明俊。
“你今天没跟着二舅母去走亲戚?”
秦明俊打扮的珠光宝气,额间还挂着一条白玉抹额,手里偏要拿着一块儿沾着泥巴的石头,铆足劲儿往湖中间扔。
“大娘不在,我娘说明天再回去,家里总得有人招呼客人。”
不出意外,她跟她娘就是客人。
这么说其实也没有问题,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可连穗岁总觉得自己听出了一股子疏离的味道。
“哦,所以你就被二舅母派来招呼我了呗……”
秦明俊瘪了瘪嘴。
“才不是呢,我娘让我离你远一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大哥跟爹都不在家,我一个人很无聊,我也想上战场,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同意。”
少年神情落寞。
“为什么大哥从小就能跟着爹跟大伯他们上战场,我就不能呢……”
“可能是你年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