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主家,至于激动到下跪?”陈景看着院子内的众人,随口问了一句。就如同他只是来串门的,随口问了一句吃了吗一样。陈映荷的目光却是瞬间冷到极至,显得阴沉而愤怒:“陈景,我们还没去找你,你居然就先找来了,你这是嫌死得不够快是吧。”若非是为了等陈远,那他们早就到青门了,倒是让陈景因此多活了片刻。没想到,这个家伙有胆子堂而皇之地跑到了这里。陈景却没理陈映荷这番气势汹汹的话语,而是继续问道:“有机会入主家,就值得你们激动成这个样子?”陈兴,这位陈家的返虚初期,杀意沸腾,盯着陈景说道:“没错,有入主家的机会,对于我们这些旁支而言便是最大的机缘,不过这些与你一个余孽没有丝毫关系。”陈映荷想到自己上回被眼前这个王八蛋揍得鼻清脸肿的经历,忍不住咬牙再次开口:“不错,你一个余孽说这个干什么,你既然来了,那就死在这里好了。”陈景不满地瞪了陈映荷等人一眼,说道:“怎么会与我没有关系,你们也说我是叛徒余孽,如果我祖上没有离开主家,那么你们现在见了我,那就得恭恭敬敬。”这话确实有道理,让得陈映荷三人有瞬间的愣神。陈远哈哈一笑,居然点头说道:“确实如此,当初叛出主家的那一批人,可是宗族主脉,如果没有叛出家族之事,那现在便是我,大概也得叫你一声少爷。”当初那一脉叛出主家,已经是百年前的事,而且其中有着繁杂的隐情。但有一点是十分清楚的,叛出主家的那一支,是宗族主脉,若按族规算的话,那些叛出主家的叛徒,才应该是宗族之主。不过,世事终归都讲究一个成王败寇,百年前无论发生过什么都好,叛出主家之后,主脉这一支被追杀百年,现在所留的余孽,必然不多了。“可惜,当初真正高高在上的主脉,现在只是丧家之犬,迟早会被斩尽杀绝,今天就是你该去死的时侯了。”陈远说道。身为主家之人,无论是面对旁支还是面对像陈景这般余孽,都有着天生的高傲。因为主家强横无匹,足够镇压一切不顺服者。特别是面对叛徒余孽时,主家的人就像猎手,而余孽就是惶惶不可终日的猎物。百年猎杀下来,那些余孽早就被杀怕了,仅存的一些现在也只敢掩藏起来,苟延残喘。这是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主家就是主家。被人说是丧家之犬,陈景倒是没什么感觉,他才知道自己余孽的身份而已,没什么特别的感受。不过,听到叛出主家的才是宗族主脉这话,陈景眉头一挑,顿时来劲了,立即说道:“这么说我们余孽才是主脉啊,那如果以后我把主家现在当家作主的人都给宰了,那我岂不是重新成了主家的主人。”刚开始陈景只是想想,但想着想着,他眼睛都放光了:“卧槽,越想越有搞头啊。”陈远:………陈家三人:………他们突然有种面对神经病的感觉。你今天就得死在这里了,居然还在这里想着宰了主家现在的掌权者,重新当主家的主人?你怎么敢想的?陈映荷忍俊不禁,笑了,此时此刻的陈景,在他眼里实在是滑稽之极。“你们这些余孽,被杀得差不多了,活着的也只能苟活,想重新崛起,就凭你自己?”陈映荷冷笑道。结果,陈景竟一脸认真地点头,说道:“对,就凭我自己。”这幅认真的样子,显露着让人迷惑的自信,仿佛这就是理所当然的。陈映荷都呆了一下,她不觉得陈景是个脑子有问题的人,但现在这幅嚣张的姿态,实在也是令她疑惑。心中一动,陈映荷脱口而出,问道:“上回我问过你,你到底是什么境界,当时你没有说,现在你连重掌主家都敢想,那你说说,你到底是什么境界?”她对这点确实好奇,上回她看不透陈景的实力,现在仍然看不透。“我是凝灵境啊,我记得你上次也问过我,我没跟你说吗?”陈景瞥了陈映荷一眼。这话一出,倒是让在场之人都怔住了,凝灵境,这是个什么鬼境界。别说陈映荷三个旁支之人,便是陈远这个主家的人,也从没听说过武道一途有凝灵境这个境界。“信口开河,故弄玄虚,无论你是什么境界,今天都得死在这里。”陈映荷冷哼说道。陈景不屑地笑了两声:“你一个脸都被我打肿的娘们,你搁这吓唬谁呢?说文明点你是不自量力,说得粗俗点你就是一点啥数都没有了。”“你……”陈映荷气得胸口起伏,几近抓狂。不过陈景已经懒得理她,目光直勾勾地盯住了陈远,问道:“你在主家是什么地位?对余孽之事了解多少?你们上回杀的余孽,是多及前的事了?”自己那位让老妈日夜思念的老爸生死未卜,现在面前站着一位主家之人,陈景自然得好好问清楚。陈远凝视陈景,他觉得陈景挺有意思的,临危不乱,也不知是自信有与他一战的实力还是太过狂妄自大。念及此处,陈远抬起了手,如此动作,倒是让得陈映愣了一下,接着才反应过来,连忙捧着剑放到了陈远的手上。陈远握住了剑,手碗一震,剑已出鞘,这时他才说道:“打赢我,你才有资格问我问题,打不赢的话,那你又何必多问?”陈景一拍脑门,说道:“确实有道理,把你打趴下了,你自然就老实了。”陈远眯着眼,手中的剑随手一划,剑芒绽放,他盯着陈景,说道:“那就来……”话音没落,陈远心中大震,刹那之间而已,一个硕大的拳头突然就出现在了他面前。他下意识举剑格挡,但已慢了太多,剑还没抬起,拳头便已重重轰在了他的鼻子上。无法形容的剧痛与巨大皗眩晕感,让他砰然倒地,捂差鼻子就嚎了起来。陈景一只脚猛然踏在了他的胸囗,淡然说道:“现在好了,你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陈远一时半会还真回答不了,捂着鼻子痛得已经泪崩。至于陈映荷三人,已然呆若木鸡,怔怔地说不出话。他们只觉得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