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奇吩咐船家别行远,这真不是泛舟的好气节,不过李清照来杨家已经住了一段时日,不可能一直待下去,就由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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殢人娇(宋。李清照)
玉瘦香浓,檀深雪散,今年恨探梅又晚。江楼楚馆,云闲水远。清昼永,凭栏翠帘低卷。坐上客来,尊中酒满,歌声共,水流云断。南枝可插,更须频剪,莫直待,西楼数声羌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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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因情即景,景中寓情;动静有致,相互衬托;李清照借物抒情,感伤光阴流逝,花开花落,容颜易老,聚少离多,人生得意与相聚之时需尽情欢畅。
杨元奇轻轻的伸出手,紧紧的抓住旁边的纤纤小手,在小手微微的挣扎颤抖中握得更紧。杨元奇实在不忍这个精灵一样的女子感伤时光的幽怨。
杨元奇道:“你父亲要是犹豫是否北上,我会去府中求李叔,你元奇哥哥真的需要他的扶持帮助,那里曾经残破现在开始焕发生机,那里需要大宋风华的滋养。总之,赖在你家不走也得拾掇他北上。”
李清照偏头展颜微笑,很倾城“不用你,我也会求他,我想去西北陪着元奇哥哥,我想他也去西北陪着大家。”
天地这一刻很安静,它也在倾听这对男女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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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
李格非正在写辞呈,潘易岭和苏迨和他时有信函交流,关于定边他怎么都知道一些,苏迨安于呆在那里就已经能说明很多。潘易岭曾经在太原结庐三年读书育人,作为士子,当政治上无法建树蹉跎岁月,找一个地方教一些学生不失为一种选择。
李格非很早就有过离开的心思,只是自己的归处在哪里他不清楚。是拂去一身的尘埃归乡终老,亦或远赴岭南追随他的老师,他左右摇摆难定。现在他多了一个选择,西北定边,或许在那片荒漠他也能将自己的学术传承下去。
王氏在身边给他磨墨,轻声道:“相公,你想好了去处?定边?”
李格非说:“苏迨、潘易岭觉得那里会是塞外江南,有幸能在一旁见证也不失为人生一种见识。”
王氏嘻嘻笑道:“你心里也是喜欢杨元奇的吧。”人很多时候就会双标,杨家在定边的举动符合将门的思考,对于士子来说却是有一定的抵触。李格非最终还是北上很大程度只会因为个人喜好。
李格非说:“当年太原驿站不过一场偶遇,没想到两家后来诸多牵绊,那年真的好冷,亦如今日。我都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王氏道:“相公既然有这个打算,我们就早点收拾。不要到时候过于匆忙。”
李格非微微点头:“就是苦了你了!”王氏出身名门,家世显赫。他这个做相公的终究没能成为叱咤朝堂的人。
王氏笑道:“嫁给你,真的非常开心,你对我一直都好。至于去西北,我也很期待,我想自己的儿女和那家多打交道。”王氏得认,杨李两家交好,不仅李清照这个继女让她省心,连带她的孩子一样多了阳光少了拘谨。
李格非也笑了,那家真的蛮有意思。李格非:“你早点睡,我还要写封信去海南。”
王氏道:“没事!我陪你!”她喜欢红袖添香,他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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