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风毅摇了摇头,还是选择了隐瞒。如果风毅实话实说,说出那块料子中藏着一团血,相当于告诉老杨头,自己确实可以看到毛料的内部。把自己最重要的秘密告诉别人,对于风毅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风毅斟酌片刻,开口道:“如果您真的会那块料子很好奇,不如等我取回料子之后,将那块料子解开,清楚地看看里边的样子,再转告给您如何?”老杨头目光灼灼地盯着风毅的眼睛,似乎要透过眼睛,看穿风毅的内心。风毅强装镇定,努力让自己的目光看起来更加真诚。片刻后,老杨头叹了口气,语气遗憾道:“既然这样,那就依风先生所言,希望你能信守承诺。”风毅闻言,拱手道:“杨老先生放心,诺不轻许,许则为之。”“好!”老杨头笑着拍了拍风毅的肩膀,笑道:“既如此,我老头子自然也遵守承诺,这三块料子,你尽管拿去就是。”风毅赶忙摇头道:“这可不行,这样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平白无故拿走。”若是轻易放弃,风毅心中多少有些不舍,便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既然这料子是您老人家自己拦的标,不如我就按照原本自己开出的价格,买下这三块料子,您也算是卖个便宜给我,也让您能赚些钱。”老杨头听了风毅的办法,反而哈哈大笑起来。风毅被老杨头笑的有些发毛,不解地看着他。笑了好一会儿,老杨头才停下,笑着对风毅问道:“风先生,你觉得钱是什么”风毅被问住,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老杨头也没等风毅回答,自顾自开口。“钱在这个世界上到底寓意着什么,我赚了很多钱,像小安这种,我随意教出的人,亦赚了很多钱,似乎赚钱才是人活着的真谛,可是真的是这样吗?”风毅闻言内心感慨万分,自己自从有了这个本事,也一直在不停的赚钱。用钱来判别这个人的贫富贵贱,似乎变成了这个世界的常态。老杨头语气自嘲道:“我漂泊半生,身边连一个亲近的人都没有,穷的只剩下钱,我还要那么多钱用来干什么呢?”风毅哑然,仿佛一直被禁锢的思想,冲破了一个出口。“听得老先生一席话,风毅受教了。”风毅后侧一部,躬身行礼。老杨头连忙扶起他,目露赞赏道:“我确实没有看过错,这料子你尽管拿去,只等你解出那块石头,一定要知会我。”风毅郑重的点了点头。商定了这些,两人一同走出了小屋,安王爷已经在外边等待多时。“安王爷稍等片刻,我这就让人来取货。”听说那料子这给了风毅,安王爷心里不忍,但毕竟是老杨头的决定,他也无权更改。“我在这里等着就是。”安王爷恹恹说完,便找了个小间避暑去了。风毅看老杨头想走,赶忙道:“我让人过来取完这边的料子,就去您那,您若是不急,我顺路送您回去?”老杨头摇了摇头,开口道:“我还有事要办,那房子的钥匙,在门口右边的石座之下,我若不在,你尽管取料就是。”交代完,老杨头便径直离开了。风毅看着老杨头潇洒的背影,不禁感慨这老头可真是个怪人。掏出手机,风毅刚想给王充睿打电话,就看到了手机上王充睿的未接来电。风毅赶忙将电话回过去,刚一接通就听见了王充睿有些焦急的声音。“风哥,你在哪,我打电话你一直不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听见王充睿一连串的追问,风毅赶忙解释道:“我没事,就是手机静音了,没听到。”知道风毅没事,电话那头长出了一口气,继续道:“风哥,我已经退完房间了,酒店里的料子我都装车了,还把姜竹送去了车站,我现在就在公盘外,你出来吧。”风毅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自己刚才只顾着和老杨头聊天,把办事的王充睿给忘了。“我现在不在公盘,我把地址给你,你直接过来找我吧。”王充睿很快赶到,将着三块料子一起装上了车。装完了这些,两人又去了老杨头所住的道观。好在王充睿确实记路,两人左拐右拐才拐进了那胡同。白天的小巷,比晚上的样子好得多,至少不再阴森恐怖。道观里并没有人,风毅按照老杨头所说,在石座下找到了钥匙,自己打开了门。看着风毅的动作,王充睿惊掉了下巴。“不是……风哥,你直接拿着钥匙就进去了?”风毅笑道:“是啊,怎么了?”王充睿拦住风毅要开门的手,小声道:“你怎么知道这钥匙在哪的?万一里边有人不是直接被抓个现行吗?”风毅笑着拍开王充睿,打开了大门上的锁。“这要是就是人家主人告诉我的,方便我们来取料子。”进屋后,王充睿没忍住,前前后后转了一圈,发现这房子里果然没人。王充睿忍不住调笑道:“风哥,那个怪老头可真大气,就不怕你把他这整间屋子全搬空了。”“那你会吗?”风毅反问道。王充睿一拍胸脯,义正言辞道:“肯定不会,那种偷鸡摸狗的下作事,我绝对不干。”“所以你就觉得我会是吧?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风毅假装难过地看向王充睿,吓得王充睿赶忙解释。“没有啊……风哥……你别这么想啊,你在我心里那可是正人君子,是圣人,是……我就是……”看王充睿着急的样子,风毅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啦,别夸啦,我是逗你的,我们赶紧干活吧,搬完料子就出发回沪市吧。”在院子的正中央,风毅买下的料子已经被老杨头整理好,搬了出来。除了那块血石,依然摆放在大殿中央。风毅让王充睿先搬外边的料子,自己则走进了正殿。香炉中还插着三根香根,似乎是老杨头早上刚刚供的香。风毅缓步过去,想起自己第一次看到这块毛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