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祝山这次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但赔了一大笔钱,还挨了一顿板子。
这顿板子打的,那些衙役是一点没留力气,衙役也是惯会察言观色的,一看县太爷那态度,就知道该怎样应对了。
平时他们打板子也是有学问的,分文打还是武打。
文打就是看着好像打的很有力量,那板子打的啪啪作响,实则他们根本就是虚张声势,那板子打在屁股上时已经收了劲道,一点没伤着受刑的人。
一般这都是有关系的,或者给县太爷上了供的,才会有这待遇,只是做给外人看的罢了。
而武打就是实打实的真打了,那可是不留情面的板板见肉了。
这次衙役们见县太爷发了怒,一个个为了表现自己对县太爷的忠诚,那板子抡的,仿佛雷霆万钧一样一下下的拍在祝山的臀上,将祝山的屁股打的是皮开肉绽血花飞溅。
这二十大板打完,祝山连叫唤的力气都没了,早已昏死过去。
家丁们七手八脚将他抬回了家,找来郎中给他敷药,这货昏睡了一天才醒了过来。
趴在床上他疼得龇牙咧嘴,越想越气,越想越憋屈。
想他祝山好歹也是祝家庄一霸,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从来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儿,不行,此仇若是不报,他祝山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养了几天伤后,祝山方才能够拄拐下地行走。
他派下人出去统计都有哪些村民去了神华矿业干活,他倒要看看,这些人以后还想不想在祝家庄混了。
下人们不多时便将一个名单拿了回来,交给祝山,祝山一看,呵呵,还真不少人呢,而且都是这庄子里的壮劳力。
这里面有不少人都是他家的佃户,租种他家的田地,祝山眼珠一转,坏水就在心中冒了出来。
他叫过下人,让他们去挨家挨户通知,这些去神华矿业干活的人家,明年地租翻倍,没去神华矿业干活的人家则照常交租。
因为这石炭是有毒的,若是天天这么挖下去,保不齐就会挖漏了地脉,将埋在地下的毒气放出来,到时候全庄子的人都得跟着神华矿业陪葬。
他祝山本着为庄子的未来负责任,才上山去跟神华矿业理论,不想却被打成这样,而且神华矿业还贿赂官府,他们官商勾结,不但罚了款还将自己打成重伤。
但是他祝山不是怕事的人,为了庄子的安全,他决定拼了老命也要与恶势力抗争到底。
这些话一传出去,村子里可就热闹了,百姓聚在一起嘁嘁喳喳好像开了锅一样,都在讨论大地主祝山说的这个问题。
这些矿业工人的家属都是忧心忡忡,这租地主家的地种,本来就是在勉强糊口度日,如今地租翻倍,那这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呀。
而且,万一祝老爷说的那什么毒气是真的呢,自己家岂不成了庄子的罪人了。
而那些没去上班的人家却是兴高采烈的,有些人甚至是幸灾乐祸,话里话外调侃起那些工人的家属来。
“你家老二不是在矿上赚大钱呢吗?还在乎地租这仨瓜俩枣的啦?哈哈哈~”
“就是,难怪人家给的钱多,原来是想将毒气挖出来害咱们啊!”有人阴阳怪气的接话道。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你们别瞎说!”也有人辩驳道。
于是村子里又成了一个诺大的辩论场。
农村人嘴笨,有的人说不过,抱着能动手就别哔哔的心态,直接就干到一起去了……
村子里这边吵吵闹闹打的热闹,祝山在家里听说了外面情况脸上都笑成了一朵菊花。
他又让下人放出话去,只要现在在神华矿业干活的那些人马上辞职,那他会考虑将地租恢复原来的水平,不再追究。
这下子那些人家仿佛黑暗中又露出了一丝光亮,于是便有人偷偷去了山上,找自己家上班的人商量。
山上的人也已经听说这事儿,祝兵和马文气的大骂祝山王八蛋,可是工人们毕竟还是刚刚工作,有些人并不团结,都在观望别人。
特别是后来的那些人,还没赚到钱呢,现在家里地租就给涨了一倍,能不着急嘛。
而且石炭燃烧有毒烟,这他们早就知道,现在听闻这下面有可能埋着毒气,他们更是有点信了,毕竟祝老爷才是他们祝家庄的主心骨,刘老板也好,朱老板也好,他们并不熟悉。
现在有人又上山说祝老爷说了,现在辞职不干,地租就不涨,于是有人便活心了。
这矿上给的工资的确是挺高,可是农夫就是农夫,一辈子也不可能离开土地,离开种粮食。
粮食才是活着的根本,才是一家老小生活的保障。
再说了,万一这矿业哪天倒闭了呢,自己还能回去种地了吗?
看到矿上人心浮动,祝兵和马文心急如焚,祝山让马文赶紧亲自跑趟城里去通知东家来救场。
自己则尽量安抚这些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