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风细柳晚流霞,淡菊修竹夕碧湖。
杜清怡暂时忘却了即将要面临的一切,与苏静深一起做了一坛桂共酒,两人亲自将其埋在了怡心园的桂子树下,并且许了来年之约。
“拉钩!”掩上了最后一把土,苏静深突然像个孩子似的伸出了小拇指央求道。
杜清怡微微蹙了蹙眉心,
“干嘛?”
“我怕你耍赖,会失约。”此时的苏静深任性的像个孩童。
杜清怡抿唇轻笑,
“好,就依了你。”
苏静深高兴得像个孩子般捧起了杜清怡的脸,微风拂面,淡淡的轻香萦绕在彼此的鼻间,此时此刻,她感觉到他离她是那么的近,他的气息,他的体温,她全都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这样的风,这样的云,这样的夕阳,这样的花,这样的草……无不包含着深情,用清风作引,花香作料调成了迷迭香,使她沉浸在他的深情里无法自拔。
杜清怡轻轻闭上了双眼,苏静深很自然地吻上了她的唇,并扶着她的腰肢将她抱了起来,一步一步,迎着夕阳,迎着花香往屋里而去。
东墙的松间月,西墙上的石上竹……几株幽寺静静地绽放在墙角……就这样,苏静深抱着杜清怡走到了云母屏风后的雕花大床旁,轻轻将她放在了雕花大床上,杜清怡脸颊绯红,神情些许紧张,看着她像受惊小鹿般的眼神,苏静深抿唇轻轻扬了扬唇角,
“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勉强你的,哪怕你有半点儿不愿意,我也会等到我们洞房花烛的那天。”
谁曾想,他此言一出,杜清怡忽地一头坐了起来,微瞪杏目,
“我,我,”并有些微怒地跳下了床,转过身背对着他,“我有表现出不愿意吗?”
苏静深微怔,继而拧紧了双眉,
“那你……”他有些不敢往那儿想,“你的意思是愿意!”思忖了半天他从身后一把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揽入怀中,意外而惊喜,“在我心中,你是那么的圣洁,那么的一尘不染,就算是我再情不自禁,也不会去做亵渎你的事,清怡,我愿意等,等到我们成亲的那天,等到我们真正洞房花烛的那天。”
“可是我想今晚就把自己给你呢?”忽然,杜清怡转过身,神色凝重而诚恳认真地看着他,“这种感觉从未如此的强烈过,就算你觉得我无耻也好,放荡也罢,我就是想现在就把自己给你,今生今世就只想做你的女人。”
苏静深愕然,一时间竟有些不能适应,就那么怔怔地看着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
“我,我……”他的心怀怀直跳,从未如此的紧张过,虽然如此,身上的血却早已经沸腾起来,他微微抬起双手,却不知道该放在何处,“我……”心里想说得话太多,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你不后悔吗?”苏静深索性心一横,既然彼此情深意重,又何拘小节!
杜清怡定定地看着他,很是肯定地点了点头。
苏静深抬起微微出汗的手,再次将杜清怡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上……
月色皎皎,花香阵阵,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佛曰,跟有情人做快乐的事,不论是缘是劫。
第二天一大早,在杜清怡的劝说下,苏静深终是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怡心园。
精明的他又怎会算不到霍起山的人会围堵他的家跟苏家洋行?他亦料到父母正为此而担心,因此,他并没有先回家,而是直接到了黄家,找到了黄玉成。
当他出现在黄家人面前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静深?”黄玉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不知道你家里出事了吗?你躲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所有人都很担心你啊?”
“你是不是跟杜清怡在一块儿,”黄玉成的话还没问完,黄琇莹又走了过来横到两人中间,“你说啊,你是不是跟她在一块儿,如果是的话,赶紧让她去自首,不然会连累很多人的,你知不知道现在锦绣轩被封,里面的人全都下了大狱,听说,听说还折磨死了好几个呢,就连,就连你家也被霍起山的人给围了。”她言词之中,甚是担心。
黄玉成依然瞪着双眸看着苏静深,
“是啊静深,你都不知道现在整个凌州城中人心惶惶,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怀疑,或者死于非命。”
“静深,你就让你的父母省省心吧,你这么一个听话的孩子,现在怎么成这样儿了呢?”黄家二老也语重心长地劝解着他。
所有人都在为他担心,为他忧虑,可是他自己却像个局外人似的,表现得格外平静,
“伯父伯母,我可以用你们的电话跟我的父母报个平安吗?”黄家二老相视了一眼,不禁露出为难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