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云飞醒后没多久,便离开了红花路柳家兄妹的住处,他一定要想办法见杜清怡一面,否则他怎么也不会甘心的。
所有的一切,他明明计划得很周密,明明可以很好地隐藏他们的身份,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忽然就被严震虎霍起山他们发现了,更加奇怪的是,杜清怡居然还可以全身而退,奇怪,真的很奇怪。或许,这其中之由,只有杜清怡跟苏静深才知道吧。
他们分开了,他们真的分开了吗?胡云飞离开后,柳曼梨的脑子里一直回旋着这句话,她不知道自己该庆幸还是该忧虑,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是否表示她就有机会了?
不过说起来,清怡真的是太不知足了,既然选择了胡大哥,就该一心一意地待他,胡大哥对她那么好,她却还在一而再再而三地伤他的心。昨天她看到他那个样子,她真的好心痛,尤其是在听到他说自己现在居无定所,真的很想有个家时,她的心被深深地刺痛了。
她真的好想对他说,只要他愿意,她愿意给他一个家。
虽然他居无定所,她不知道到哪儿能找到他,所幸,他知道她在哪儿。她清楚地记得,他临走之前说过,会再来看她的,虽然才刚刚分别,可是她已经开始期待着下一次见面了。
尽管来凌州艰险重重,也受了不少委屈,可是,所遭受的这一切,现在看来,她觉得都是值得的。
凌州城西,街角的一个不起眼的小茶馆儿里,苏静深已经在此坐了多时,几盏茶下肚后,他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腕儿上的表,这个点儿应该快到了。
“苏先生,”他正想着,忽然就有人匆匆坐到了他的对面,并下意识地环视了一圈,“让您久等了。”那人十分谨慎小心,且神色有些凝重。
苏静深微微勾了勾唇角,
“没关系,怎么样,他今天应该会在哪儿?”
“他到底会回哪儿住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今晚好像有个饭局,既是饭局,那一定就会应酬到很晚,那么他应该会住在城西的别苑,不过也有可能是城郊的百花林……”
“那你可知这个饭局是谁的?”苏静深双眉紧拧。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我敢肯定,这两个地方其中有一个地方一定会碰到他。”
“嗯,我知道了,这个,是你的酬金,等我与督军谈妥了合作,再给你付剩下的。”苏静深将一盒金条推给了钱永明。
银永明蓦地瞪大了双眼,两只眸子里金光闪闪的,
“好好好,苏爷真是阔气,我一定助苏爷您马到成功。”
苏静深几经周折,终是买通了霍起山副官严震虎的手下钱永明,告诉他,自己想跟霍起山谈买卖,做交易,耐何人微言轻,根本无没办法见到这么大的人物,希望他能从中牵线,找机会,让他与霍起山接触,事成之后,绝不会亏待他。
再加上苏静深出手阔绰,一见面儿就送他一尊玉佛,钱永明是毫不犹豫地相信他了。
可是他顾了西头,却忘了东头儿。
这些日子为了帮柳曼梨,又为了进行自己的计划,他把父亲洋行里的资金抽了出来打点,虽说对他们苏家洋行来说,他这点儿钱并不算什么,可是这作为周转资金,也是不小的一笔。倘若对普通百姓来说,这些钱可以说是巨款了。
苏启明放心地把洋行交给了儿子打理,而儿子也不负他所望,将洋行打理得井井有条不说,生意也好了不少。可是,可是这些帐目上毫无出处的开销又是怎么回事?
原本想来洋行看看儿子,没想到儿子居然不在,他就随意翻了一下帐目,这不翻不知道,一翻吓一跳,就算是他个人的花销,可是他一向不是这么大手大脚的人啊,再大手大脚,也不可能花这么多吧,难道他……苏启明不敢再往下想,难道他染了什么恶习,赌博或者抽大烟……
不行,他一定要问个明白,问个清楚。
傍晚,五时,苏静深准时从洋行里出来回家。
要想安安心心地进行自己的计划,就不须不动声色,不让人任何人发现,包括父母。
所以,他必须得朝九晚五,乖乖地上下班。
可是,这世上有许多事都是防不胜防的,苏静深一回到家,就看到父亲与往常有些不一样,拉长了一张脸,毫无笑容。虽然他平时也不苟言笑,可是并没有这么严肃。
“父亲,我回来了。”尽管事此,他还是像往常一样,跟父亲打了声招呼,便欲往楼上去。
“你站住。”没想到,父亲果然叫住了他。
苏静深只好止步回头,
“有事吗?”
“你过来,坐下,咱父子俩好好地聊聊。”苏启明尽量压制着心中的火气尽量使自己语气平和。
苏静深只好又踱回了客厅,在父亲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