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大门外有人求见。”下人行色匆匆来报。
姜怀年头也不抬地看着手中的报纸,
“就说我不在。”这些天,不管是在办公室,还是家里,登门拜访的人把门槛都踏破了。这些人都是什么心思,他能不明白?这年头,不管处于什么位置,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帮了这个,就要得罪那个,这些人,多数都是小人,得罪哪个都不好。“你怎么还不去?”猛然抬眸间,看到下人还定定地站在那里未曾离去,并一脸怯色,唯唯诺诺,似还有话要想说。
“回,回督军,那人是,是苏少爷。”
“是他?”姜怀所不禁怒然而起,“他还有脸来?”哼,他不仅得罪了黄家,更得罪了他,居然还敢来见他。不过,他倒是很想知道他此来何意?姜怀年站在那沉思片刻,摸了摸下巴,“让他在客厅候着!”这小子,太不识抬举,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他要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不是围着他一个人转的。
看着这令人叹为观止金碧辉煌的大厅,苏静深感受熟悉而又陌生。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是他第三次踏进这奢华的大宅子里。以往的时候,他都是跟黄家兄妹来做客,可是今天,他以一个不受欢迎的身份来此。
说实话,他不喜欢这宅子里的陈设与装饰,太过奢华,一股子铜臭味儿,毫无人情味,就跟姜怀年本人是一个德行。
在进姜家大门之前,他不是没看到那些被他拒之门外的人,一个个无不捶胸顿足,无不咬牙切齿,可是他知道,他一定会见他。毕竟,这是一个难得的羞辱他的机会,一个让他泄愤的机会。一个你根本不在乎的人,根本就不足以影响到你的心情。
“督军!”他正在这大厅里找寻曾经所遗留的人情味,忽然,门口的侍卫一个立正,姜怀年身着督军服,像只骄傲的孔雀一般走了进来,径直坐在了他的太师椅上。
苏静深回头看了看他,并没有很殷勤,也没有卑躬屈膝,遂走了过去,坐在了他旁侧的椅子上,十分随意地拿过了桌案上沏好的茶,轻轻啜了一口。
哼,这小子,太张狂了,就算不是初次见面,也不能如此目中无人,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一般,
“苏静深,你今天来有何贵干啊。”不仅如此,居然还两手空空,真不知道他是装洒脱,还是真傻。
姜怀年心里十分恼火,却又不好发作,毕竟,他是长辈,而且,明面儿上这苏静深也并无什么失礼之处。
“呵呵,说好听点儿,我是来让督军你出气的,说难听点儿呢,我可能是来找骂的。”苏静深讪讪道,“我知道,我无意中得罪了督军你,所以,我想做下弥补。”
“哦?你如何弥补?”姜怀年不屑地笑了笑。
“督军坐上这个位置诚然不易,但,督军要想坐稳这个位置显而易见,更加不易,别的不说,单说这严震虎,便是督军您心头扎的一根刺吧。”苏静深微微垂了垂眼帘,端起旁侧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我看,督军您为了坐稳位置,长远考虑,应该单独找严震虎谈谈,给他一个心甘情愿屈居于您之下的理由。”
姜怀年蓦地拧紧了眉心,不得不说,这小子正、真的不一般,几句话便说到了他的心坎儿里,而且,他今天来想要传达的应该不只是这些。
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一定有他的能耐,很快,他便会出了苏静深的弦外之音,
“哼,他已是我的手下败将,有什么可惧的,你来,就是说这些无聊的话?”尽管被他一语惊醒梦中人,可是他却是心服口不服,尤其是在他这么一个黄毛小子面前,那岂不是太瞧得起他了?
苏静深笑了笑,
“呵呵,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不该说我,我也还是想说。”他顿了顿,“但这真的是一码归一码,我希望姜督军您能高抬贵手,放过杜清怡,好吗?”
“送客!”他的话还没落音,姜怀年便怒然而起,呼喝道。
而这个结果早就在苏静深的意料之中,只不过没他想像中的那么糟糕。他淡淡地看了眼姜怀年,挑了挑眉,轻声叹了口气,便缓缓起身,径直往外走去。总之,他此来目的已经达到,至于其他,他亦只是不想放过每一个机会罢了。
万一他突然善心大发,就动了恻隐之心呢?
离开了姜府,他直接回了家。本想着,打个电话约玉成去大牢里看清怡,昨天一天没去看她,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他真的很担心,也很心痛。甚至恨自己无能,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没想到,还没到家,老远就看到黄玉成在大门口站着抽烟。
“停车!”待车子靠近,苏静深忙让司机停了车,先把车子开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