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胡云飞便悄然出了门。在他看来,杜清怡只不过是自己吓自己罢了,又或者,她只是想旁敲侧击地提醒他替她父母报仇的事。
因此,对于杜清怡的担忧,他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依然照旧去了严震虎的别墅。
除了杜清怡的事,他对现在的生活还是相当满意的,虽说不是大富大贵,可是有了严震虎这个靠山,却也蝇吃喝不愁。至于报仇的事,他觉得这事还得看老天,如果老天给你这个机会,你就能大仇得报,若是不给你这个机会,也只能是枉送了性命。
想想看,就凭他们两个人跟一个大军阀斗,那岂不是蜉蝣撼大树?
“月飞啊,我今天不出门,也没什么事,你若是想回家陪老婆的话可以先回去。”胡云飞站在车前刚掏了支烟准备点燃,严震虎便突然走出来说。
“哦,好的。”看来,真的是清怡大惊小怪了,从他早上进入严震虎的别墅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来,而且严震虎也没有什么异样,对他依然如初般亲和无架子。
当然,没什么事最好了。
胡云飞悻悻然地走出了严震虎的别墅,可是却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看看时间尚早,现在回去,又得面对杜清怡的疑神疑鬼,又得面对她的质问,又得听她不停地唠叨报仇之事的进展……他听着头都大了。就这么好好地过日子不行吗?非要报什仇呢?他真搞不明白她这么做到底何苦?
站在严宅的大门口犹豫了好久,他最终往与家相反的方向去了。
“云飞,云飞……”直到天亮才模模糊糊睡着的杜清怡突然从梦中惊醒,她满头大汗,忽地坐起,半晌才从梦中的情景中缓过来,并下意识地看向窗外:阳光通透,绿枝轻摇,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并无异样。“云飞,云飞……”蓦地,她又想到了梦里的情景,心不由再次紧紧地揪了起来,慌忙下了床,换了衣跑出了房间,“云飞,云飞……”
“太太,先生一早就出去了。”正当她满心恐惧地敲着胡云飞的房门时,李嫂正好经过。
“他出去了?”杜清怡的心仍然悬着,无法安定。
“是的。”李嫂讶异地看着她,“太太,您怎么了?”
“李嫂,你看看外面有没有什么车子?”杜清怡慌里慌张道。
“好的,太太。”说着,李嫂便往走廊尽头的窗户走去,“太太,什么也没有。”向外张望了一翻并回复道。
没有?可是昨天那辆车明明就是跟着她的啊,难道真的是她多疑了?但愿只是她多疑了而已。
虽然如此,杜清怡还是有些担心胡云飞,毕竟他在严震虎手底下做事,而那严震虎又是霍起山的手下,他们难免会正面相对,倘若身在其位的是她,她当然希望能与霍起山近距离接触,然后趁机报仇,可是云飞他没有义务没有责任更没道理去冒这个险,去送死。
希望云飞不要冲动地去冒险,这也是她一直不敢在他面前频提复仇之事的进展的主要原因。
“李嫂,没事了,你去忙吧。”既然没事,她还是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回到房间冷静了片刻后,杜清怡便换了身衣服随便梳妆了一下再次出门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经昨天之事后,她走哪儿都觉得有人跟着她,所以,她走出大门后,左看右看,是看了又看,确定没有车子停在附近,也没有人跟着她,她才放心大胆地往前走去。首先,她得认识这座城,得尽快熟悉整个凌州城。
而认识这座城熟悉这座城的最佳方式之一,就是买张本城的地图,顺着地图,一条街一条街地走,一条巷一条巷的逛……她就不信,半个月的时间,还不能把整座凌州城给跑熟……
“呀!”杜清怡一边想一边走,没注意到她的正前方有一根电线杆,不偏不倚,竟直直地撞了下去,砰的一声被弹倒在地上,两眼直冒星儿。
“哎呀,想什么呢,这都能撞上去。”缓了片刻,她正欲起身时,忽地伸过来一只白晰修长的手,并伴随着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
她蓦地抬眸一看,
“是你?”
黄玉成受宠若惊地瞪大了双眼,
“嗨呀,难得啊,你居然还认得我?”
杜清怡拒绝了他的帮扶,而是自己站了起来,并掸了掸身上的尘土,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她边说回头看了一眼,还能看到她家的阳台。
黄玉成一听,不由愣了一下,眼神有些躲闪,
“这是条路嘛,我出现在这里,有什么好奇怪的。”说着,他不由星眸微转,“这正说明了我们有缘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