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清楚她的家庭环境吗?”路杨在这时问道。
刘友刚回答道:“她家庭环境有些复杂,我对这个倒是记得很清楚,因为她的继父曾经来到学校找我行贿,目的是想要为她在学生会里买个一官半职,这种行为实在是不可取,也可能是我拒绝的方式不太聪明,导致她继父对我们系都怀恨在心,还闹出了一些风波。”
“照这样说,丞童的生长环境有些复杂了。”彭鸣低声道。
刘友刚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做我们这份工作的都已经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你们警察同志和我们还不同,我们就比较难了,总是要燃烧自己来成全孩子们。就算是大学生,也都是价值观还未形成的年轻人,和家人闹了矛盾想不开的,也有很多。所以现在都重视起家庭教育了,这也是为了杜绝惨剧的二次上演。”
他似乎在有意无意地把丞童的死亡原因带到家庭因素上,彭鸣不悦地蹙起眉头,这样的说法令他觉得很不舒服。作为校方,尤其是一线的导员,实在不应该将责任推脱得如此干净。
“的确,家庭教育是很重要,学校重视心理建设也很重要。”彭鸣紧盯着刘友刚的眼睛,沉声问道:“刘导,可以把丞童当年的同班同学以及室友的名单交给我吗?”
刘友刚愣了一下,很快就点头道:“可以,我现在打开电脑调出来给你们。”
9。
约莫过了10分钟,刘友刚就将打印出来的两份资料递给到了彭鸣的手上,“这就是当年的会计系所有学生的名单,丞童在1班,我加粗的那部分就是,她的室友名字我也用红笔圈了出来。”
彭鸣看了眼资料,交给路杨后,他起身向刘友刚表示了感谢。
“客气了。”刘友刚也站了起来,“要是还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尽管联系我,电话号码我写在了材料的后面。”
彭鸣对刘友刚表示了感谢,与路杨走出办公室还没几步,刘友刚便追了出来。
他站在楼梯的缓步台上喊住彭鸣:“警察同志,我送你们吧。”
“谢谢,但不必了,我们开车过来的,您不用这么客气。”
“那我送两位到门口。”刘友刚是穿着羽绒服出来的,他飞快地下了楼梯,非常热情地为彭鸣和路杨推开教学楼的玻璃门,一路上还问起了付衡案子的进展情况。
“我虽然和付衡没有什么交集,但他在那届里的研究生里是很出名的,人品好,又优秀,是导师们眼中的好孩子。”刘友刚极为惋惜地叹气道:“真是可惜了啊,好人总是没有好报。”
“您认为付衡是一个好人吗?”彭鸣说话间呼出了一团呵气,很快就凝结成了薄薄的霜雾。
刘友刚不仅认为付衡是个好人,还是个优秀的好人。
彭鸣又问:“那您觉得丞童呢?她是好人吗?”
刘友刚的语气变得模棱两可,“这个嘛,我不好评价,我不够了解她。”
彭鸣再不言语,直到来到了警车旁,他和路杨二人坐进车里,刘友刚弯着腰同他们挥手,直到警车驶出很远,彭鸣从后视镜中还能看见刘友刚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