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霖下意识的松开白珠珠,一把将程知微捞了起来,手掌接触到的地方滚烫极了。
她发烧了。
周霖将程知微打横抱起来,快步进了房间,冷着脸打电话叫了家庭医生过来。
走廊上只剩裹着浴巾的白珠珠,她咬着唇,眼里划过不甘,然后匆匆换了衣服,进了卧室。
“霖哥。”
周霖扫了眼梳妆台上凌乱的一切,漆黑的眸子没有感情的看向白珠珠,“你动了她的东西?”
虽然他和程知微没有夫妻感情,也没和程知微睡过一个房间,但程知微的性格他略知一二,程知微不会把东西这般乱放。
白珠珠低着头,咬着唇捏着自己的裙子,眼圈微红,“霖哥,我不是故意动知微姐姐的东西的,你也知道我家里条件不好,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好的护肤品,我……我就想试试。”
她摸着自己的脸蛋,难堪又委屈。
白珠珠出生的家庭和从小到大长大的环境确实不好,女生都爱美,忍不住也正常。
周霖眼底的冷硬之色消融了些,语气也柔和了下来,“没有下次,要什么东西就和章秘书说。”
白珠珠破涕为笑,仰头目光晶莹的看着周霖,“知道了,霖哥,我以后不会了,那你帮我给知微姐姐说一声,叫她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嗯,你去客厅等我,我等医生过来就送你回去。”
“嗯,我听霖哥的。”
等白珠珠走了,周霖回到床边,目光再次落在那伤口上,眼里的神色有几分变幻,程知微,你又在闹什么把戏。
在外人眼里,程知微出身书香门第,父母是大学历史系教授,从小性格温柔,听话懂事又乖巧。
但也就是这么个乖巧懂事的女孩,在大学毕业的那一天,闺蜜订婚前夕,和闺蜜的男朋友,也就是周霖上了床。
程知微的父亲程商和周霖的父亲周沉渊是同学,平日里便关系匪浅,两人一合计,就干脆宣布他们结婚的消息。
而周霖的女朋友,也就是程知微的闺蜜,在目睹一切伤心离开的时候出了车祸。
所以,周霖恨程知微,认定程知微是披着羊皮的恶魔,她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
“疼……疼……”
床上的人双眼紧闭。
周霖收回心神,看向程知微。
她出了很多的汗,苍白的脸颊因为过高的温度而呈现出一抹红色,唇瓣微微张开呼吸着。
家庭医生张远恒提着医药箱急匆匆的进来,观察了下程知微的情况,便拿出温度计递给周霖,“先测体温。”
随即低头整理退烧针需要的药。
周霖接过来,将程知微领口的衣服解开,微微往下拉了拉,目光忽然一顿。
程知微的肩膀布满了淤青的痕迹,只是没有额头上严重。
周霖掀开被子,把程知微的手拿出来,袖子挽上去,大小不一的伤口和青青紫紫的痕迹触目惊心。
张远恒吓了一跳,嘴巴快得很,“小周总,你家暴了?”
周霖一记眼刀飞过来,张远恒抖了抖,默默在嘴巴上安了拉链。
“给她处理下。”周霖冷着脸吩咐,“我有事先走了。”
完全就不担心昏迷的程知微和另一个男人单独在一起。
楼下,白珠珠看周霖下来,立刻上前小心翼翼的问:“知微姐姐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