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就放到我进填充地块?”
“就放到你进填充地块,然后就切新闻演播厅了。”
“那还好,要是再往后拍到我站在领地内不动,这可没人爱看。”
“这你倒不用怕。直播总是会留几秒钟的,这又不是那种完全没留时间的直播。导播那边看到你这情况不对,多出来几秒直接掐了,很简单。”张博学听李俭这么说,心中大致有了把握,大致能猜出来李俭做了什么。
都已经共事三年了,李俭什么德性,张博学也知道不少。
“没往后拍就行,我也是怕我影响了宣传效果。但这事情不地道啊。”
“又怎么不地道了?把你垃圾镜头掐了不是挺好?你要是真觉得不地道,你来主持会议,反正我们还有几个议程要搞,把你远程连线塞进来都行。”张博学对催李俭工作这件事乐此不疲,还不单是一般工作,必须得是学校的文书工作,那叫一个地道。
“不是说这事,怎么老想着让我搞这些工作,我不就是为了干点别的,才要求找点活做做?掐我垃圾镜头这事确实可以,但我有个问题,我是送了一批人来灵山矿区不假,我也知道全程有直播活动,但好像没人跟我说,我把人送过来之后该干什么啊。”
张博学那边的通讯沉默片刻。
“说话啊,没掉线吧。”
“其实吧……我刚才在想办法联络,但传回来的消息,好像、似乎、大概,在你将挖矿队送到矿区之后,接下来的时间应该都是给你自由活动的。”
李俭一愣:“自由活动是吧,我又不是小初高学生,听见自由活动很乐。哥们现在是在矿区啊,我在这有什么自由活动,我总不能在矿区里找个串串店吃串吧?”
李俭倒是实诚,没说出点玩得花的活动,凭他的个人经历和习惯取向,能想出吃串串都算是心思活络。
还别说,灵山矿区里确实不缺这种消费地点。
再怎么说下矿大赚特赚,也架不住矿洞里没什么东西可供娱乐,除了研究怎么挖矿、如何与他人配合挖矿、怎么挖矿不会让矿洞塌陷,实在没什么事好做——宝贵的地下通信带宽那可是“寸土寸金”,寻常人下矿除了占用几字节反馈一下模糊位置和活动状态,多的带宽都不会给的。
有这样的工作环境,出了矿的娱乐设施要是再不齐全,保准能把矿区变成露天精神病人培育中心。这可不是蔑视精神病患者的说法,实在是压抑天性的环境具备这样强大的杀伤力。
下到奶头乐,到阳春白雪,只要是合规的娱乐方式,在矿区的高楼大厦中都随处可见。
不合规的不能说没有,但这玩意就挺见仁见智的。有些人从门口路过几百次几千次都不见得能闻出味,但有些人能穿过大街小巷弯弯绕绕,精准无比地找到这种不太合规的东西。
这可不是玩笑话,前者李俭本人就是最好的例子,后者嘛……李俭认识的一个家伙,他去一座新城市,什么暗娼馆子一看便知,还极擅挖人墙角。
李俭也不知道自己这个一点花样都不沾的家伙是怎么认识到这种人的,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张博学尴尬地笑笑:“只是吃串吗,那边餐饮还是蛮多的,好像就属那边翻新最多,消费也高。你难得出门一趟,吃吃喝喝应该的。当然,我是说自费嗷,你应该知道咱们这情况整公费的活会死得多难看吧?”
“废话,我当然知道。但我来这总不能就是为了吃喝吧?”李俭都快翻白眼了。
他是不缺钱,但他兜里也没现银。他的工资要么拿去补贴别人了,不好直接发的都转了待遇,又不是放在账面的数字,想要跟人自费吃喝,总得兜里有钱吧?
“要不,你去挖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