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正刚心里一沉,难怪难怪,原来吴闯又回来当镇长,所以张自真才在他来之前亲自把自己接回镇里,原来他是想间接向吴闯示好?
罗莎莎说正刚现在你好了啊,吴闯以前就那么相信你,他一来你的苦日子就熬出头了,你就等着飞黄腾达罢。
朱正刚正色地道,莎莎姐你知道我这个人啊,我可不靠关系做事。我信奉工作是工作,感情归感情,两者不能混在一起。
罗莎莎说就是,满黄桃镇人都知道,朱正刚是最正直的。
朱正刚说,吴镇长回来就好了,镇里以前工作搞不好,同政府工作人员离心离德有很大关系。现在吴镇重新回来主持镇政府工作,我作为政府工作人员理应全力支持。我相信应该镇里情况有一些改变罢。
罗莎莎说哟,到底是马上要上的大干部了,说话都是一套一套的。
朱正刚不想和她斗嘴,一看时间也很晚了,想了想装作随意地问道:莎莎姐,我想问你,郝红云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
你说什么?罗莎莎突然脸色大变,随即很快反问道,哪个郝红云,我不认识啊?
朱正刚将她反常的神态记在了心里,说就是陪着张书记那城里来的干儿子马力一道到黄桃来的那姑娘,当时是马力的女朋友?
罗莎莎摇摇头,说我不认识她,再说,当时我也不在镇里——对,我不在……我去黄家湾乡看我妈去了。
朱正刚哦了一声,同她告辞了要回去睡觉。刚把门打开谁知她从后面将他死死抱住:正刚……别走……我……我不让你走……
朱正刚听着她话里带着哭声,只好站下来。感觉中她挺拔的胸膛死死贴着他,啊,真的好温馨好温馨,他感到一阵幸福的眩晕。抚摸着那一双白皙嫩滑的手,充满感情地说道莎莎姐不行啊,你——你这是让我犯错误……
不,这事谁也不知道……
朱正刚说就是人家不知道才要自觉啊。
罗莎莎说正刚你知道吗,我真的好喜欢你好喜欢你……可惜,可惜我知道自己没有福分,哪里能够配上你这城里来的金凤凰。你……你就满足我好吗,一次行吗……就算……就算我求你好不好……
朱正刚在镇政府里没有什么人缘,也不知道是因为他来自城里,还是镇里人排外有意冷落。所以他还就是同罗莎莎还能交流几句。罗莎莎穿着朴素得体,人端庄,虽然是女人但是平素说话不多,也不讨嫌背后说人,办事认真还爱帮助人,朱正刚觉得值得交往。现在听罗莎莎说出这样伤感的话,朱正刚感觉鼻子一酸。他拍拍她的手说莎莎姐,我真的不能玷污你的清白……再说,再说你不是还有一位交际广泛八方都有朋友的老公……
罗莎莎说正刚请别提他,我恨他……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我真恨不得亲手宰了他!
朱正刚听得毛骨悚然。其实他是想问她蒋门神在省城有弟兄伙没有,没有想到她竟然对蒋门神这么仇恨。不会亲家就是冤家吧,美女啊你是何苦呢?既然不喜欢蒋门神,为什么还要和他结婚?突然想起头次离开黄桃镇的路上,她是专门等在路上给他说了她将要和蒋门神结婚这件事情的,当时她也是这么黏糊,还说了一些疯疯癫癫让人摸不着头绪的昏话,她不会真的喜欢自己罢?留在这里?留在这里当然可以风流快活,但是自己的清誉却就此毁了,作为男人应该有自制能力,不然与禽兽有什么两样?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及早离开这是非之地,青年男女同居一室,瓜田李下传出去到底不是什么好事情,自己还要在黄桃镇苦干好多年呢,真要是毁在这种事情上确实就不值得了。于是扳开罗莎莎的手回过身双手巴着她肩头,真挚而充满情感地说,莎莎姐,你对我的好儿我都记在心里,永远永远都不会忘记。不过我确实不能同你一起,真的。其实我们年纪都差不多大家都有七情六欲,而且说不定我想得比你还要强烈。可是道德总归是一条无形的绳子,躲在暗处始终约束着我们。不能啊我们……莎莎姐,请你让我走吧,不然我朱正刚就不算是男人了……
罗莎莎不错眼睛地望着他,好像要把他用刻刀镌刻在记忆里。正刚啊……她哽咽着道,娇俏的脸上热泪滚滚,白森森的上牙咬着红殷殷的下嘴唇。哎呀突然朱正刚见着了一丝血涎,从她嘴皮缓缓朝下蜿蜒着爬行而去……朱正刚使劲摇晃着她,说莎莎姐,你……你这是何苦呢,干嘛要自己作践自己?
她凄然地笑了,慢慢慢慢将睡袍打开,露出了光洁粉嫩的酥胸,啊啊……还有……还有两只山峰样挺立的小白兔。白。嫩。还有炫目的紫黑。那是多么触目惊心的紫黑哟,那是她胸部几道紫红的伤痕,还有两道黑色的小坑。他轻轻地抚摸着那道道伤痕,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莎莎姐,你是一位多么美丽的女人,可是你却默默遭受着人间难以忍受的苦难。他说,莎莎姐……
她抖颤着捉住他的手,将那手缓慢地朝她温润的胸口移动。……正刚弟,谢谢你……你是真正把我当做了女人……你,你就摸摸我罢,就当,就当你是我的丈夫,我们很久很久没有见面了……就当我是你的妻子那样……好吗……啊……
朱正刚真正被感动了,他感觉自己也不能自制地颤抖起来,沙涩着道:莎莎姐,我真的不能,真的不能……
她眼睛里珠光闪烁,湿润的嘴唇贴上去,轻轻在他脸庞上轻轻印了两道吻,说正刚你……终于终于得到重用了……你知道吗,镇里明天开会就要宣布你当副镇长呢。朱正刚不相信地说姐你怎么知道?罗莎莎说当官了,可千万夹着尾巴做人,黄桃镇的水深的很。然后决绝地推开他。兄弟,你走吧,姐姐谢谢你。
朱正刚逃一般走出去。
回家后朱正刚感觉很兴奋,睡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着罗莎莎,那娇俏嫩滑的脸蛋,雪一般光洁的肌肤……莎莎姐,你的情谊我懂了,真的真的懂了,我将永远永远记住这份情谊。
朱正刚浑身滚烫,好像发了疟疾样战抖。啊啊,人还想要癫狂,还还……他迅速把衣服扒光,只留一条裤衩打开门,他走到自来水管前,打开水管子用冰凉的冷水冲刷着自己……冰凉的水洒在身上使他迅速冷静下来,他担忧地望着罗莎莎那道门,深怕自己把她惊扰。
过了一会他回到家换上衣服,睡在床上想着心思。想到自己真的当上副镇长,可是一路之上张自真和刁枚没有露出一点儿口风。实话说在官言官,朱正刚俗人一个总不能说连进步都不想。可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罗莎莎说的是真的吗,她的消息从何而来?呵呵,当副镇长了,自己做了哪些提得上台面的事情?不会是高萍暗中帮忙吧,要是那样自己可真难堪,说好听一点作为组织部门负责人她是慧眼识珠,说难听一点那自己就是依傍女上司吃政治软饭!
朱正刚回想着自己到乡镇这一年多来的点点滴滴,觉得自己还算是干了许多事情。尤其是到黄牛村,先是到省城给村里联系了山货销售渠道,接着与市农业科技推广站联系生产大棚蔬菜。还有就是自己花费那么多精力了解的大栗子山旅游开发带中的猫腻,好像已经看见了冰山一角,可是仔细推敲好像什么也没有。当了这副镇长也有不好,那就是时间没有在村里多,自己的调查没有时间保证了。哎,不管怎么着,既然干上了那就要把它干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朱正刚很晚才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