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穹庐丹墀下,又多了太甲太乙两位得道真人,以及大化教主,南蛮教主、北冥教主,西头跎教教主,但不知为什么仙后面无表情,身后一轮恒光石炫彩的的光辉映出小妮子冷若冰霜的脸。
飞虎副主禀报:“启奏仙后,属下部将没有守住上璧城,请仙后降罪。”
仙后双手之上悬浮着一个紫金色的球体,那球体却本不是固态,而是某种力量凝具而成液体,球面四周吸附着紫色的蒸馏气,因此显得浓雾弥漫,映着恒光石的光辉雾霾层层,变幻莫测,十分诡异。
“你这是小事。昨晚差点出了更大的岔子,我不说,你可能还一无所知。你看到我手中的巫蛊孽缘丹了吗,昨晚差点毁了!现在还能量不足,我得用真气托住,否则就散而为气,俱化为乌有了。至于,上璧失守,也是本后求胜心切,留的力量太薄弱之故,他们能逃得性命回来。实是万幸,本后就不想为难他们了。再说,打狗看主人,怎么也得给你面子是不。四大护法,连说的勇气都没有,是他们没有你这么大的面子。”
“谢谢仙后的恩典。属下告退。”
“慢。你说说,今晚巡狩还会些什么节外生枝的事吗?”
“属下,愚昧,实在是难以预兆。”
“唉,你什么时候才恢复你的灵气?当年,诺大的白相国被你打得落花流水,你没有些韬略,没有些计策,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放心吧,用不着多久,你们都能恢复应有的神机。这会儿倒想起有些鬼点子的哈赤,哈赤出了意外。连本后也十分意外,我用巫蛊大法也调不出他,这让我心神不宁啊。看来我真正对手现在还是隐形的,我在明处,敌在暗处啊。”
涂涂嘴出班奏道:“至高无上的仙后,属下猜想哈赤可能已然登天了。因为世上还没有另外一种法术能驾驭得了的。”
“难说啊,不能低估我们的对手,昨晚调换我的能量汤,此人其志不小啊。真人不露相,别看明的执杖与我们为敌的一个个归附帐下,但隐藏着的敌人更为嚣张。”
“仙后,属下一定查出此人,将他千刀万剐。”
“算了,经手此事的人,都已尽忠了,你还到哪里查去?本后想听听你的想法?”
“我想,最强的对手应该是大柱皇,但今晚他不会有什么行动。我想还是公主手下的残兵败将沉不住气可能会有小规模的骚扰,算是为主子尽忠。等于给我们送猎物来,等于飞蛾扑飞。”
“贝贝罗刹,你怎么看?”
“仙后的感应是最灵验的。我想,今晚我们得精心布局,四处张网,只等强敌来袭。我们再一个个收拾干净。”
“妥丞相,你有何妙计?”
妥思贤大人内心一阵惶恐,大嘴告诉他,他得装着已经服了大蛊丹才是;他虽杀伐决断,老谋深算,但此时也不禁抖抖索索:“仙后容禀:今晚可以外松内紧。”
“如何外松内紧?”妖后侧目盯着他,妥大人后脊梁透着寒气。
“老臣的意思,表面上,倾举国之力巡狩御猎场,把动静闹得轰轰烈烈的,实际上十面埋伏,严阵以待,谁来谁送死。”
“哈哈哈,好个外松内紧。飞虎副后,着你布兵。”
“是,属下得令。”
按说,大嘴和野葡萄躲在大穹庐大幅壁画卷轴中,生人气息,难逃小妮子法眼,但昨晚大约消耗能量太多,竟是强打精神,众人怯于她的余威,竟然没半点觉察。大嘴十分诧异,自从喝了甑钵里的高汤,竟觉得功力恢复,还内力大增,野葡萄也觉得内力奇增,自然还想喝昨晚之汤,刚才听得真真的,不由暗自庆幸。哈赤摆脱了妖后的招蛊更是大出意外。哈赤想今晚绝对不能让可儿公主再来冒险,他要到大散关拜见公主,不能再中埋伏。
总算散朝。小妮子几乎吊着飞虎的脖子上出了大穹庐,余皆三三两两散去了。走在最后的一个锦鳞甲的小蛮腰姑娘,刚出门,亮光落在她脸上,一双丹凤眼凝威含怒。
“公主殿——”大嘴竟然脱口而出,尽管后面一个词意识到了失口硬生生地收了回来,但已然失声。但那姑娘显然不是可儿公主,毫无反应地走出了大穹庐,里面顿时静得只剩下残漏的滴嗒,还有袅袅的炉香。两人只等天黑,因为白天出城墙决无可能。
总算盼到宫灯依次放出了毫光,大嘴和野葡萄借着暗影的掩护,熟门熟路摸出了宫墙,再借风力飙射到参天的古树上,一前一后踏叶疾行。两人在大穹庐俯伏了一整天,憋得人发慌,现在鸟出牢笼,鱼入大海,再加上神来的功力,更是各显其能,如清风拂叶,只留下一片飒飒声。
城上灯火稀疏,但显然全部布上了蛛网,黑寡妇魔兵魔将静静地守候在每张网上,不时有成排的蝙蝠魔兵魔将啾啾地横扫过夜空。两人得利用蝙蝠魔兵巡落的间隙,贴紧城墙,然后,利用蛛网联结的空隙小心翼翼地钻过去,再隐身到城砖缝隙里,乘巡逻兵的灯笼走过,另一队还没出现之际,躲进雉堞。迎面一队巡逻兵马刺铛啷地走了过来,战靴踏着城砖嘎嘎响,甚至还有征袍扬起的尘埃。两人屏住呼吸,只等巡逻队过去一小段。突然,城墙上大,喊声大作:“有贼寇!抓贼寇!”
两人的心格登一跳,就要亮出武器拼杀。“慢!不是抓我们。”大嘴一把按住野葡萄,野葡萄这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