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隆头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他内心一阵惶恐,这个义妹,从小就见她一身妖气,记得三十年前,母后朝拜灵玑雪山,竟然在极寒雪域,听到了幼婴的啼哭声,循声寻去,最后在灵玑雪山的另一侧峰腹地,爬着一个不满三朝的女娃,酥艳艳的小脸蛋,肌肤红扑扑可爱,见了陌生人,还嫣然地格格笑。母后当时喜不自胜,感谢苍天赐她小天使,解下自己的披风裹了起来,抱在怀里,逗玩着,取笑着,取名小妮子,当作亲生女儿抚养长大。白隆头长她三岁,有一次,他到景阳宫找她玩,他本来想从正门进去,可是他怕多管闲事的公公不让了进去或者禀报母后,于是他从一棵树上爬了进去,他闻到奇异的香气,琼华阁的窗棂上有霓虹闪烁,于是,他悄悄从窗户爬了进去。只见小妮子盘腿而坐,手戴两个沉甸甸的玉镯,手指像两条白蛇,蜿蜒游动,手心有颗鸟卵般大小的东西,会蹦来蹦去,她的手指灵活地招来引去,放出炫目的光彩,香雾袅袅。他好想玩这个玩艺,没想到他一出现,吓得她惊叫起来,瞬间消失无形。白隆头央她给他玩一会儿,她先说不行。再三求她,她说她根本什么也没有玩,是他瞎猜想。
可是,白隆头越没有玩到手,他越想玩这个宝贝。当面找她要,她不给,他想暗地里弄到手。但小妮子鬼得很,他几次潜过去,都没再见她玩这个法术。斗转星移,三年过去了,又是一年一度的白相国和逍遥国会猎之期,所有名门世族子弟都准备会猎,白隆头也不例外。但白隆头存心要探个究竟。于是,众人都随驾上了御猎场,他让一个长相貌似他的奴才扮了他去应付,而自己悄然无息地爬进了琼花阁,他终于在一个铜胆瓶找到了那个神乎其神地鸟卵,他取了其中一枚,用小妮子桌上的丝帕包着,仍然溜了出来,回到了御猎场。他亲眼见到了惊心动魄地那一刻,大柱皇和父王同时跃起在高空,扑向大凤蝶,可是瞬息万变,他衣襟里里丝帕包裹着的那枚神乎其神的鸟卵蹦了起来,发出眩目的光彩,接是传来啵地爆炸声,像焰火炸开,放出万道光芒,父亲坠下了高高的幕墙——后来,他怎么也找不到他偷来的鸟卵,他不敢相信,那枚鸟卵是元凶。而最终,所有人都认定是大柱皇空中掷出了暗器,因此,两国种下了祸根,连年交战。白隆头想,是该拿出勇气还历史真相的时候,不管世人怎么想,他可能身败名裂,但总比生灵涂炭要好。
因为他现在基本清楚了,小妮子绝对是有意而为之。她知道他会下手偷取,她利用他的好奇心,让自己将鸟卵带到了幕墙,她施展魔法,引爆鸟卵,嫁祸大柱皇,挑起两国战争。她利用战争的杀戮,采集灵血修炼她的鸟卵。十八年前,两国第一次交战,白相国伤亡惨重,他回京城搬兵,想偷偷地再瞧个明白,他不禁故伎重演,又出现在琼花阁,他再一次目睹了小妮子手指如密雨飐花,许多血红的点在她掌心旋涡状盘绕,聚在一个点上越聚越多,点越来越大,形如鸟卵,在她的狂乱的手掌间,如顽劣的怪兽。他回想,战死的兄弟竟然没有血污,真是咄咄怪事;现在,他霍然开朗。于是,他现身质问她:“大胆小妮子,你竟敢在宫中习练妖术!我这就回母后,一切的孽果都是你种下的。”
没想到小妮子不紧不慢收回指法:“王兄,你不是也想学吧。事实上,你已经在学了,而且你学得不错。没有你,我怎么在御林场毁灭我的一枚宝贝。要知道,那是我炼的第一枚,就让你拿到手了。现在,你在战场上那么卖力,也是为我修炼提供灵血。王兄,别傻了,我们永远是分不开的好兄妹。”
“不!你这个魔鬼,我一定要处决你!”
“王兄,你不能处决我!否则,母后就无人给她按摩啦。”
白隆头知道自从父王升天之后,母后患上头疾,严重时头晕目眩,全身痉孪,但只要小妮子一出手,用她那纤细的手指一按摩,症状就完全消失了。
“魔道!魔道!可恶的魔道!”
“事实上,父王之薨,你罪不可赦;要不是你偷窃丹药,愚蠢地用丝巾包裹怎么会引爆?”
“我不信!我不信!丹药,什么是丹药?你炼的是丹药!”
“对,父王令我秘制的长生不老之药,准备给父王服用的。但这丹药是不能用丝巾包裹的,只要一摩擦静电起爆!还要回禀母后吗?我就同你一起去回禀好了。”
白隆头回到战场,竟然被飞虎大军再次战败,连作为主将的白隆头首领也被俘了。没想到母后听信小妮子的话,与四大魔王为武,用巫蛊之术,夺了镶金族的江山。现在,白隆头觉得骑虎难下啊。
“王兄,母后要视边,你作何打算?”仙后提高了语气。
“全凭仙后妹妹作主,为兄败军之将,不敢擅作主张。”
“王兄,你如果合作的话,母后还是你的母后,如果你不合作的话,可能母后会大义灭亲。”
“仙后,你可以要为兄死,千万不要为难母后,看在母后抚养你我长大成人的份上。”
“你没听懂我的意思,你要听母后的话,我当然是母后的乖孩子,不然母后想我,不想你呢?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