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那都是为了孩子。。。。。。”
程娥的眼泪簌簌而落,“我就是为了孩子一时想岔了,是我糊涂了,我有错,我有罪,可上天已经给了我惩罚,你就不能宽容我一二吗?”
程娥当真是有苦难掩,痛苦得恨不得立刻去死,却又不放心就这样死去,一直强撑着。
然而这活着的每一日,都宛若活在炼狱之中一般,仿佛整个人在刀山火海油锅里都滚了一遭又一遭,仿佛身上烧着一簇无形之火,将她的身躯、她的五脏六腑灼烧。
她好恨!
恨命运对她如此不公,恨程家人如此绝情,恨梁平远如此无情!
她都要死了,这些人却连她最后一点颜面都不给她保留!
“宽容你一二?”承平伯夫人看向程娥的目光仿佛是碎了毒一般,“笑话,像你这等无耻歹毒的妇人,我们梁家可容不下?”
“念在孩子的份上,梁家还给你一些颜面,叫你自己搬出去,咱们各自安好,你若是敢闹,小心我让人将你赶出去,到时候你更是连一点脸皮都被扒干净了。”
“我再说一边,拿了休书便赶紧离开,若不然休怪我们无情了!”
程娥脸色苍白地看向梁平远,又问他:“你当真要做到如此绝情?”
梁平远握了握拳头:“是你自己做得绝情在前,也怪不得我,而且你也应该明白,临安侯府众人对你的存在极为膈应,梁家也不敢太过得罪临安侯府。”
“而且梁家休了你的事情,程家那边也没有异议,也不会管此事,元娘,你这般聪明之人,到了这个时候,应该知晓自己应该怎么选择。”
“程家那边也没有异议吗?”程娥激动得面目都狰狞了起来,“他们真的是不管我了?他们真的是半点都不顾这二十年的感情了?”
说到这里,她是又哭又笑,状似疯癫:“哈哈哈,我没有娘家了,我再也没有娘家了,父亲。。。父亲他便如此恨我,难道多年的父女之情,竟然都是假的吗?”
程娥想起临安侯多年来对她的关怀,因为有父亲的偏爱,便是她身为庶长女,也能享受嫡长女的待遇,她甚至拥有旁人所不能及的父爱,这一份疼爱,便是身为嫡长子的程谦都是没有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自小就是个骄傲的女郎,腰板向来都是挺得直直的。
如今这一份父爱没有了,她的心里仿佛有了一个巨大的空洞,冷风呼呼地吹着,吹得她整个人都要冻僵了。
她有什么错呢?!
就算是小娘做错了事情,可那时候她还没出生,之后也没有知情欺骗啊!
这二十年的感情竟然抵不过那血脉亲缘,说没了就没了!
想到这里,她又有些恨杨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