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埋首在她脖颈之间亲吻,轻嗅她发间淡淡的幽香,心潮翻涌,伸手便要去解她的衣裳。
程娇伸手按住他的手,使劲摇头:“有。。。有人。。。。。。”
“别怕,她们不敢过来,一会儿就走了。”
隔壁的洗浴室是正房的耳房,虽说打了一道门通往寝室,但因着要抬水进进出出的,故而还是留了门的,平日里送水的仆妇都走那边,从来都不敢往寝室这边来。
谢琅咬了咬她的耳朵,然后抱着她起身往床榻走去。
虽然说他心里也很想问问她是不是动摇了,是不是不想要他了,但这个时候问这些似乎没有任何意义而且还得吵架,还不如不问了。
反正人都已经嫁给他了,是他的娘子,他就不信留不住。
放下床幔床帐,他轻咬了她一下,见她咬着唇不敢出声,脸却都红了,忍不住闷笑:“怎么还是这么害羞。”
两人夫妻半年了,这事儿也不少,但她的害羞劲儿还是一如以往。
“不过啊,我就喜欢你这害羞劲儿,可有意思了。。。。。。”
程娇脸红得滴血,嗔了他一句:“流氓!”
。。。。。。
待是夜深人静之时,风雨刚歇,两人又洗了个澡,换了被褥重新躺下,程娇有些累了,沾了枕头就往他怀里一滚,寻了一个舒适的位置睡了。
谢琅却是有些睡不着,听着外面越来越大的雨声,轻抚着她的背,见她睡得安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这安稳的日子还能过多久。
夜里程娇睡得也不算安稳,迷迷糊糊的又在做梦,她梦见谢琅做了皇帝,然后娶了很多很多的妃子,生了很多很多的孩子。
谢琅还一脸真诚地对她说:“我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他们都会喊你一声母亲。。。。。。”
程娇一下子就醒了。
被吓醒的。
醒来之后还觉得有些恶心。
这梦真的是恶心到她了。
不过却也现实得可怕。
若是谢琅只是景阳侯,他只有她这个妻子,夫妻二人相守一世,凭着他对她的感情和依赖,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而且便是他以后会有旁人,她也可以管住他十几年二十年,等到了那个时候,她年轻貌美不再,他喜欢新鲜漂亮的小娘子,她便与他分居就是了。
旁人说她善妒也好,说得不贤也罢,这都是他们二人的家事,她不在意就无所谓了。
可若是他真的做了什么皇帝,这些事情就不是他们的家事了。
帝王的家事,便是天下事。
他要开枝散叶,要平衡各权臣世家的关系,甚至还要稳定边疆,这宫里的女人一个一个地娶,孩子也一个一个地生。
她不可以任性,不可以让他为难,更不可以置天下的安危于不顾。
可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之间算什么?
还剩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