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青州和光州就要自强许多。
自赵宽和孙令蕙去到青州和光州,俩人很少和赵含章抱怨,也很少和朝廷要东西,非常的自立自强,是两个非常好的孩子。
虽然他们乖巧,但赵含章还是要写信去关心一下,询问一下两州的情况。
赵宽没收到信,他正牵着一匹马冒雨前行,因为道路泥泞,又滑,所以一行人只能从马上下来踩着泥水前行。
雨还在下着,他们还不敢去树底下躲着,雷声阵阵,大春天的打雷也是少见。
“使君,前面有个土地庙,可以暂时避雨。”
赵宽一听,当即加快了脚步,不小心还摔了一跤,亲卫和小厮立即上前要扶他,结果脚下不稳差点摔在他身上。
赵宽扶着腰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心惊胆战的看着,连忙阻止他们过来,“我自己可以,我自己可以,你们别过来。”
等他从地上爬起来走过这一段路,和人互相搀扶着进入土地庙,找了半天才在墙角找到一块干燥一些的地方。
外面哗哗的下着大雨,庙里则是啪啪下着中雨。
赵宽把身上的蓑衣和斗笠拿下来,抖了抖水后放到一边,小厮忙拿一块手帕上来给他擦拭,“郎君,这可是春雨,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赵宽往后退了退,将他扯到旁边来,以免被屋顶上漏下来的雨水浇湿,“戴着斗笠呢,无事。”
他看了眼外面在雨水冲刷下显得越来越泥泞的道路,愤愤道:“总有一天我得把这条路给修起来!”
小厮道:“那得花多少钱啊?”
赵宽:“不就是钱吗?等我青州的百姓春耕结束,我就让他们继续晒盐,光是卖盐我就能赚不少钱,再多种桑麻,多织布,钱嘛,总能赚来。”
赵宽信心满满,“等过两年朝廷把码头建起来,来往客商多了,我不信我会连建一条路的钱都拿不出来。”
赵宽就站在雨中展望了一下未来,等雨停了才继续前行,天快黑了才到地方。
村老迎出来时一脸的惊诧,“您真是我们刺史?”
赵宽:“官印你不是看到了吗?我听说你们为了争地打起来了?如今地多得很,你们每家不是都足额分了地吗?怎么还能因为地打起来?”
村老一听,精神一振道:“使君,我们是足额分了地,但还有下一代呢,我们村这半年时间有十二对新人,现在有三家媳妇有孕了,估计今年秋天就添丁,那有了孩子不就得分地吗?那块地离我们村近,理应分给我们村,以后我们村孩子从那块地上分。”
赵宽:“孩子成年以后才能分地,这还有十六年的时间呢,你们这想的也太长远了吧?”
“不远,不远,我们村有孩子在县里学堂上学,回来说什么……什么,人要是不考虑长远点,必定有烦恼找上门来。”
赵宽:“……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对对对,就是这话,使君,您看,能不能和县衙说一声,把那块地分给我们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