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几经诊治,皆面如死灰地跪在裴月姝面前,说出了那最后的通牒。
“臣等无用,陛下旧伤难愈致使五脏俱损,已无力回天。”
徐从云也沉着脸摇了摇头。
甘露殿的人都在哭,长极也跟着哭了。
裴月姝接过鸢尾的帕子拭了泪,让人去请几位大人和四王爷进宫。
可没等到他们,皇帝已经在甘露殿驾崩。
四王爷在床榻前哭得悲切,可见他是真心待这个弟弟。
“这么大的事,皇后是一国之母,不能不知情,凌王已经入了京,其余的人先瞒着,切不可走漏一点消息。”裴月姝道。
几位大人互看了一眼,也觉这样的部署不错。
至于告诉季皇后,不过是逼着凌王快些动手罢了。
果然当夜坤宁宫就连发几封密信去了宫外。
萧玄誉的身体早就是强弩之末,季氏和凌王都早有准备。
第二日,凌王和几位王爷便气势汹汹地带兵直奔宣政殿。
而宫外也掀起一股,贵妃弑君夺政,女子祸国的流言,不少季氏家臣撺掇着朝臣去宣政殿看看陛下是否还活着。
自皇帝病重,已有段日子没有上早朝。
若陛下没有驾崩,来宣政殿一出面便可攻破流言。
可当他们整齐地在宣政殿等候早朝时,等来的却是裴贵妃和身穿太子服饰的萧璟。
龙椅后辟出一片空间,由裴贵妃垂帘听政,皇太子则是短手短脚地坐在龙椅上,虎头虎脑地四处张望。
即便下面嘈杂不堪,长极愣是没闹过一次,乖乖坐着也不说话。
周时章和羽林卫手持佩剑守在两侧,他目光无比锐利地扫视着周围,一旦所有危险,他将不惜一切护着裴月姝和长极。
“这成何体统!太子还未登基怎么能坐在龙椅上,还有你裴贵妃,后宫不得干政,这是大晋的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凌王竖眉痛斥。
殷常站出来,“这是陛下的旨意,太子年幼,由贵妃垂帘听政,百官辅佐,凌王可是要抗旨不尊?”
“本王可从未看到这旨意,莫不是你们内外勾结,想把控我萧家的江山!”
可在场的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皇帝病重,太子已立,这都是迟早的事。
凌王不占理,自然是要无理取闹。
“你们拦着本王不见陛下,莫不是真如坊间所言,陛下早已被妖妃谋害崩逝?”汉王也跳出来道。
陈王也不甘示弱道:“本王也听闻,陛下膝下唯有大皇子一个孩子,其余皇嗣全是因为被妖妃所害,胎死腹中,正是为了剽窃我萧氏江山!”
裴月姝缓缓一笑,她进宫不过三年不到,难道之前萧玄誉没孩子也都赖她?
“简直是强词夺理,几位王爷莫不是要趁着陛下病重造反?”许大人道。
“造反?本王是先帝与王贵太妃的独子,出身尊贵,就是当今圣上也不如本王,这江山也是我们萧家子弟的,何来造反?如今皇帝被害死,膝下就一个两岁的稚儿,他能懂什么?还不是被你们这些外臣把控,你们今日之举才是造反!”
殷大人和许大人都要气笑了,他们竟不知凌王这般厚颜无耻。
“王爷既说陛下驾崩可有证据?”
“让皇帝出来一见便可知。”
“陛下病重,太医说了要静养也不得见风,若是陛下有个什么闪失,就是看了王爷和整个凌王府的头也无法弥补。”殷常冷嗤一声。
凌王气得双目圆瞪,“那便去请皇后娘娘,她是一国之母,她说的话自然可信。”
裴月姝丝毫不惧,叫来张顺来,“去请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