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善渊脸色灰白:“官奴?不、不是,她不是官奴,是乐妓啊,她明明只是乐妓啊。”
陆老夫人气得脑袋翁嗡的巨响,指着陆善渊鼻子的手抖得厉害:“什、什么?乐妓?她、你不是说她是官宦人家出身,父母重病双亡吗?怎么成了乐妓!还、还是官奴!陆善渊,你给我说清楚!”
“母亲……我,我不知道啊,我到江南府是元酆十二年啊,我看到她是奴籍,因她自幼习舞,为了活下去,自愿进入教坊司为乐妓啊,她不是官奴啊!”陆善渊吓得面无人色,急急忙忙的解释。
当年,他第一见到献舞的梦如意就惊为天人,时任知府说她是教坊司的乐妓,清白身子卖艺不卖身,若是他喜欢可陪他几日,免得他初到任上孤单寂寞。
可她怎么会是官奴?
他赶紧看向梦如意,梦如意眼前一黑,软软的倒地。
陆善渊的脑子嗡地炸了。
难道他被骗了?
她既然骗他!
官员敢篡改官奴籍书变良民,还收做妾室,便是违反了律法,依律当废为庶人。
如果谢知衍死咬这件事……侯爵也就完了!
陆善渊眼前一黑,差点倒下。
余楚容脸色煞白,慌乱的看向谢怀钰。
谢怀钰惊愕得张大嘴,完全不敢相信,他若是娶了官奴的女儿……
天啊,他根本不敢想啊。
李皓川的脸色也难看极了,愤怒的瞪向陆善渊,他怎么整出个官奴为妾?
这可是大罪啊,万一被父皇迁怒,他的皇子也不用当了!
谢知衍低头扯了扯玄袍,慢悠悠道:“能动用皇城司调查的自然涉及大案,你们可想知道,她究竟是哪家的罪臣之后呢?”
冷眸扫了一圈在场的人,目光所及,人人自危,吓得缩起脖子,生怕被他张口咬住。
谢知衍目光落在晕死在地上的女人。
“这位梦如意的确是官宦人家出身。她原名叫江芙蓉,乃罪臣徐国公夫人娘家二公子的嫡次女。”
“徐国公!”
“天啊,既然是徐氏大案的……”
有人忍不住发声,有人忍不住低声惊呼,都吓得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万一被皇城司盯上,怀疑他们与徐国公有旧就麻烦了。
这下陆善渊面无人色了,双腿一软,扑通,一屁股坐在地上,抖着手指着地上的女人:“徐……徐国公?你、你、你……”
“当年,罪臣徐国公被株连九族,女眷全数没入教坊司为官妓。这位江芙蓉改艺名为梦如意。于元酆十一年认识了江宁府富商余欢水,余欢水买通时任知府和江宁府教坊司使,篡改籍书为普通奴籍梦如意,并捏造梦姓族籍。”
“元酆十二年陆侯爷任知府,由前任知府推荐相识。不知为何陆侯又将改头换面的梦如意怎么又改成了良民?元酆十四年,余欢水娶了更名的梦如意。不知道陆侯爷又是哪一年和梦如意相好上了呢?”
谢知衍看向陆善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