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妩离当然知道王姨娘说的是气话,与蒋氏斗了这么些年,又怎么可能就这么离开,难道她就甘心让平宁侯之位将来落到蒋氏的儿子手里?
“眼下那两个丫鬟已经被长姐扣住了,蒋氏敢让她们二人指正你定然是捏住了她们的把柄,还劳烦姨娘派人去查查这二人可有家人朋友在京中。”
王姨娘心中大骇,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不用查,她们二人刚到我院中时我就知根知底了,边香毕竟是她院里的,我不查清我也不敢用啊!只是没想到还是出事了。”看来蒋氏是早就想对她下手,这才埋了边香这颗棋。“边香家中有一哥哥嗜赌,原本还算殷实的家底被她哥哥输了个精光,她母亲这才将她卖到了侯府,我记着她家好像就在佳人湖西边。至于镜水,她是我在牙婆手里买的,是个孤儿。”
“佳人湖西……”洛妩离喃喃道,“姨娘能否带我去一趟?”
王姨娘愣了片刻,随即便答应了下来。
事不宜迟,洛妩离这就跟着王姨娘来到了佳人湖西。
“二小姐王姨娘可要小心些,此处还未铺路,深一脚浅一脚的全是泥。”王姨娘身边的唐妈妈在前方带着路,唐妈妈是王姨娘从王家带过来的老人了,王姨娘院里的丫鬟们也都是由唐妈妈管教的,自然没有人能比她更清楚这边香老家在何处。
洛妩离不甚在意,前世连沼泽地都趟过,这种泥地,只不过是稍微难走了一些。
王姨娘倒是发髻凌乱走得东倒西歪,唐妈妈不得不扶着她。王氏自小也是娇生惯养着的小姐,自然是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了。
洛妩离的目光扫过四周,此处与她记忆中的魏京大不相同,她们这一路走过来见到的行人大多衣衫褴褛,周围的房屋紧紧挨着,墙壁和屋顶都被炊烟熏得黝黑,给人的感觉十分压抑。
没想到仅仅是隔了一个佳人湖,两边的光景却截然不同,当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洛妩离叹了口气,深觉前世所处社会之美好。
“二小姐,这里便是了。”
洛妩离回过神来,抬头便看到了已经有些腐朽发霉了的木门。唐妈妈敲了几下门,并没有人应答,又推了几下,稍稍一用力木门就开了。
木门刚推开,唐妈妈看到里面的景象后瞪大了眼又赶紧把门给拉了回来。
王氏看得一头雾水,“唐妈妈你做什么?”
看到唐妈妈这种举动,洛妩离大概也能猜到几分了,顿时心情沉到了谷底。“唐妈妈我来看看吧。”
“二小姐……”唐妈妈欲言又止。
洛妩离摇了摇头表示无事,推开木门后,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涌了出来,洛妩离紧蹙着眉头。暗无天日的房间里,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倒在了地上,七窍流血。
王姨娘紧跟在洛妩离身后,看到这一幕顿时胃中翻涌。“这……这是蒋氏干的?”王姨娘迟疑的开口,面色已然有些发白,她固然喜欢同蒋氏明争暗斗,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蒋氏竟这般杀人不眨眼。
“夏荷。”
光从明面上来看,两人身上并没有伤口,而七窍流血正是中毒的症状,洛妩离自知没有那个本事,她们这里也就夏荷略通医术。
洛妩离感叹还好这次是让夏荷跟着过来了,不然还真是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