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菀左右瞧了瞧,没趁手的,低头见绣鞋里放着袜子,刚要弯腰,冬青冲上来,扯出绣鞋子里的袜子,直接往余楚容嘴塞。
余楚容怒瞪着眼睛,恨不得吃人。
想着前世身边的人被她联手谢府的人一个个害死,阴沉的眼底暗潮汹涌,滔天恨意从心底涌上来。
弯唇一笑,毫不客气伸手在她后背伤处一阵戳。
一戳一个血洞洞,痛得余楚容曲扭身子,浑身发抖,痛得叫不出声来。
丫鬟想过来阻拦,被拂晓一棍子一个,打得嗷嗷叫,再被拂晓一瞪,吓得闭嘴挤成一堆,再不敢说话。
陆菀冷笑,“余楚容,你习惯要我的东西是吧?什么好的你都想弄到手,连男人你也要抢,我把男人让给你,其他东西我凭什么要留给你?我让你长长记性。”
陆菀将沾了血的手指在在她身上擦干净,转身扫了一眼屋内,满屋子都是眼熟的物件。
赵如意竟胆大包天,借着代管长房的机会,将母亲库房的东西拿出来给余楚容。
她伸手一指,“这座紫檀嵌玉玉兰屏风,梳妆台上的象牙螺钿镂花铜镜、嵌玛瑙掐丝珐琅匣子,茶几上的那套白玉镂空雕花鸟纹茶具,还有那紫檀八仙宝纹立柜都是我母亲的,全部拿走。”
冬青小心翼翼的指挥着人搬,“小心些,这屏风价值五百银呢。哎哎哎,这茶具可是官窑的,有银子都没处买的,拿好好咯。”
不一会儿,整个房间几乎搬空了,衣裙首饰丢了一地,满屋子乱糟糟的。
东西摞了一堆,光是装头面的匣子都有五个,粗使婆子一件件往外搬。
冬青气鼓鼓的跑来,“姑娘,少了几样。”
“哪几样?”陆菀淡淡问。
冬青掰着手指数,“孤本《战国策》全册、《花间集》第一卷一共三册、医书三本,还有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图》、顾闳的《韩熙载夜宴图》五段,一对日月同辉龙凤端砚,十支嵌暖玉紫毫笔。”
是最贵重的几样。
陆菀将余楚容口中袜子扯出来,“这几样东西去哪了?”
余楚容痛得额头飙汗,支支吾吾,“我……我……”
东西都送给谢怀钰了,可她怎么能告诉陆菀,以陆菀现在发疯的性子,万一跑去问谢怀钰要回来,谢怀钰要怎么看她?
陆菀冷声道,“你如不交出来,我就把你送官衙去,反正你从我这拿走东西在账簿上都有记录。”
“陆菀,你欺人太甚!”余楚容气得捶床。
“陆菀,你这是干什么?你竟然敢在府里行强盗的行径,你真是无法无天了啊!”一个高大身影冲了进来,一把推开陆菀,扶住余楚容。
陆菀一个踉跄,眼明手快的拂晓一把扶住。
她扭头看向来人。
竟是柳姨娘的儿子、父亲的庶长子陆善旬。
他亲娘是陆善渊的通房丫鬟,母亲进门后,将她抬了姨娘。
赵如意没有进府前,她还颇受宠爱,生了一儿一女。
他今年才得名额进了太学,每月休沐两日,这一回来就来看‘表妹’了?
陆善旬一来,余楚容立刻变回往日柔柔弱弱的样子,美眸泛起泪花。
“表哥,不怪表姐,都是我不好。表姐要拿回送我的东西,我伤太重了,没有办法亲自清点还给表姐,惹怒了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