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氅的颜色和满地的秾丽桃花对比之下,是那么的刺眼夺目。
东珩的大掌箍住了顾晞的腰身,抽出晶莹的手指,那温热的唇从顾晞的耳后,一寸寸地移到了顾晞的锁骨处。
大抵是察觉到了什么,他顿了一瞬。
而后,缕缕魔气从他的眼眶涌出,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残忍的笑意,伸手直接蹭去了顾晞眼角的一滴泪。
病态的声音低哑了几分,“哭了?”
他阴戾的笑容加深,不知是讽刺,还是表扬,“顾晞,你这人,还真有意思。”
“你在密室一掌劈向我的后脖颈,用了那么多的灵力,下手毫不留情,我的脖颈到现在都是青的,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入了魔的他,说出来的话犀利而又恶劣至极,“你说,凭什么?”
“我用手伺候你,你舒服了,你还哭了?”
“那我要是一掌劈回去,把你的脖颈也劈伤了,你是不是得嚎得整个九重天都知道?”
“你哭了,可我的气还没消呢,啧,顾晞,你说,怎么办?”
他收回笑容,怒气燃起,一字一顿地捻出了恶意更深的五个字,“别装哭,没用。”
躺在地上的顾晞,听到他这句话一落,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谁装了?谁装哭了?就算她是装的,怎么会有人这么恶劣地戳穿别人?
她声音被封了,双手和双腿都被禁锢住了,动也动不了,骂也骂不了,她还不能哭了?
冥王殿下过往数百年,从未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从东珩入了魔找上门,她饭都没有吃,一直在想法子逼出他体内的魔气。
他一会儿发疯,一会儿掐天机兽,一会儿又杀人,她统统都要管。
天道和天帝不知道在哪里逍遥自在。
只有她,落在了东珩的手里,哭也没有用,什么法子也没用,就像是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东珩不仅仅一直发疯。
他还不停地说不要脸的话,一句一句的,根本不停。
虽说她的脾气一向很差,但这么多年,她从未像今日这般,气得浑身都在颤。
她的耐心本来就少,此刻,更是没有了一点儿。
所有的委屈和烦躁情绪积压在了一起。
找不到天道的踪影,她也不知道逼出魔气的方法。
烦都烦死了。
她再也忍不了了。
凭什么他入了魔,她就得让着他?
蓦地。
顾晞攥紧了拳,眯了眯暴躁的眸,强行冲破了身上的魔气禁锢。
她压下了被反噬的血气。
在东珩又欠扁地吻上了她雪白脖颈的时候,她一巴掌抽在了东珩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