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练功到傍晚,常威离开演武场回自己的屋子。但刚到门前不远,常威就不由的一愣。那门前站着四名内院弟子,赫然是昨天晚上找茬的那四个。这是没挨够揍,还要再被揍一次么?常威觉得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因为,四人的身后还跟着一名中年男子,大约四十岁上下,背负着双手站在那里。“传功教习?”那中年男人是道场内的传功教习之一,常威见过两次,有那么点印象。“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常威一脸疑惑,随即朝着前方走去。“就是他!”常威离到近处,那被常威砸出一对熊猫眼的内院弟子立刻喊了起来:“教习,就是他偷东西!”常威一头雾水,什么情况?另一名内院弟子道:“教习,我亲眼瞧见他溜进了吴启的房间。”常威终于明白怎么个事了,然后不由的被气笑了,竟然跟自己玩这一套?照林派跟楚侯派的事情,属于内院弟子的事情,小手段可以耍,但是,用这种把戏将教习给拉进来,可就坏规矩了。那名传功教习上前道:“你将门打开。”常威不满道:“他们说我偷东西,我就偷东西?”传功教习道:“所以,你需要开门自证。”“我自证什么?”常威不屑道:“他们说我偷东西,我就需要自证?难道不是他们需要证明我偷东西了?”那叫做吴启的弟子立刻叫嚷起来:“是一串珍珠项链,一共十六颗,我花了五千两银子买的。”传功教习道:“现在该你了。”常威无语道:“他这算是证明?”吴启继续在那边嚷嚷:“教习,他慌了,他不敢。”传功教习悠悠的道:“你若不是心里有鬼,为何不敢开门让人一观?”常威道:“那我早上丢一千两银子,怀疑是他偷的,让他自证一下行不行?”传功教习面无表情:“这位是刺史府录事参军的公子,他偷你一个穷小子的银子?”他姥爷的,也是个走后门的。为什么要用也?常威自动过滤了自己也是个走后门的。而话说到这份上,常威再感觉不到有问题就是傻子了,抬头扫过那名叫做吴启的内院弟子,对方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吴启自得的想着:跟我斗?玩不死你!常威知道这门不能开,因为自己屋子里铁定有东西。却在这时候……“他一个刺史府录事参军的公子,不能偷一个穷小子的银子,但可以偷我的吧?”萧云翳的声音突然响起:“我丢了块玉佩,五万两买的,怀疑是他偷的行不行?”伴随着声音,萧云翳从后方走来,站在常威的身边,随意的抬起胳膊搭在常威肩膀上。吴启顿时脸色一变,那传功教习看着萧云翳也是皱眉,总感觉这张脸有点熟。吴启脸上带着几分慌乱:“萧云翳?你为什么在这里?”萧云翳冷眼看向吴启:“你敢直呼我名?”吴启瞬间就红温了,一张脸憋的通红,老半晌才开口道:“萧公子,我。”萧云翳伸出食指晃了晃:“跪着说。”吴启的脸色变的更为难看,他老爹是录事参军,他当然知道萧云翳的来头,在凉州府这一亩三分地上要拼爹,萧云翳几乎没输过。倒是那位传功教习看不过去,出言道:“你是哪一院子的弟子……”传功教习话音未落,萧云翳随手解了要上的弟子牌丢过去。萧云翳似笑非笑:“你确定自己真管的了我?”传功教习看了一眼弟子牌,顿时瞪大了眼睛。亲传弟子?自己还真管不了,内院弟子有内院弟子的教习,亲传弟子有亲传弟子的教习。不过,一个教习倒也不至于怕了弟子,但名牌上的名字写着萧云翳。这不是入门的时候,道场主破格直接提为亲传的那名弟子么。那名传功教习果断闭嘴,这个是真管不了。萧云翳一拍常威的肩膀:“去,开门让他们搜,随便搜。”萧云翳说完后,又看向吴启:“但我话说在前头,搜完他的屋子,就该我搜你屋子了。”吴启哭丧着脸,小心翼翼的道:“这事情是我个误会,应该是我搞错了。”“搞错了?”萧云翳道:“不是有人看着他进了你屋么?”吴启回头看向同伴,拼命的打眼色。那名内院弟子赶紧道:“其实天都黑了,我也不是很确定,可能看错了?”萧云翳冷笑,习武之人五感敏锐,又不是伸手不见五指,还能看错?“那既然是误会……”萧云翳道:“这事情就到此为止了?”吴启赶紧道:“对,对,对。”萧云翳道:“但我的事情还没到此为止,五万两银子的玉佩啊,丢了很心疼的。”“我……”吴启咬了咬牙:“是我偷的,我一定归还萧公子。”“早这样不就完了么。”萧云翳笑起来:“三天之内我要看到东西,现在给我滚吧。”吴启答应一声,赶紧拽着人灰溜溜跑了。那名传功教习一看正主儿都没了,自然不会多留,装的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负手离去。待人都走光了,萧云翳一脸自得的看着常威。常威看着萧云翳道:“你干嘛?”“喂,我刚帮了你。”萧云翳不满道:“夸一句萧爷牛逼会死啊?”常威摊摊手:“我一整天都在演武场,一堆的证人好不好?”“嘁,你以为人家会听你辩么?”萧云翳道:“明摆着是要栽赃你,那教习不能说是一伙的,但一看就是被收买了。”这话其实倒也不假,萧云翳不出头,这事还真怪麻烦的。楚侯派那帮家伙,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种阴招都使出来了。常威无奈道:“我请你喝酒,行了吧?”“行!”萧云翳笑起来道:“风云楼,我要喝好的。”“无所谓。”常威进了屋子,从桌子上捞起一串珍珠项链:“反正也不是花我的钱。”既然栽赃,当然得有脏,倒是让常威平白赚了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