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便向前走近九十七层。
可是他走到一半时,便听上方的少女说:“停下吧。”
不会有结果的。
以前的谢谨言身上有股偏执劲,这些年他觉得自已已然改了许多,但此刻还是执拗的往前走。
那般固执。
没有结果又何妨?
他无悔便足够。
漫长的阶梯终被跨越,他还是站在了她的眼前。
菩然启唇:“呆子。”
他便笑,认下了这个称呼。
天空是纯净的蓝,明湛深远,站在天幕下的少女一如记忆中的纯粹。
不知谢谨言私下练习过多少次,这一次才能流畅地说出口,平常的就像好友间的闲谈:“我种下的山荷叶开了,随我来看看,好不好?”
尾音还是有几分微不可察的发颤,怕是紧张的,卑微的祈求着。
菩然目不转睛看向他,看得他终是不敌,睫毛微敛败下阵来。
“好啊。”
她应得爽快,令他欢喜至极。
“领路。”
“嗯。”
谢谨言轻轻浅浅应着,这副姿态又是让菩然脸上的表情微微一顿。
“我说你……”
她刚开口,谢谨言便笑容洋溢的接过:“怎么了?”
菩然撇嘴:“把腰给我直起来。”
别搞得像我欺负你似的。
统辖整片玄月的领主怎么可以这么没气势。
以后对外别说你是在我手底下打工的人。
谢谨言后知后觉,心中一片发暖,笑意更深了:“我记得了。”
他带着她去了自已精心保护起来的花圃,此地阴冷潮湿适合山荷叶的生长。
遍地的纯白花瓣漂亮的不可思议,菩然蹲下身,双手托腮欣赏眼前的美景,夸赞:“你很会养花嘛。”
谢谨言提起一旁放置木椅上的喷壶,自高处将水淋落,嗓音温润:“用心了自然能养好。”
他浇着水,就如小雨绵绵而下,花瓣被打湿,由白色转为透明,剔透到脉络也看的清清楚楚。
遇水的山荷叶瞬间大变样,变成水晶一般的,雨中玻璃花。
这是菩然最为喜爱的花。
“谢谨言,到如今已经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