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疯病,又唤做阳狂症,隶属于精神病的范畴。比如说,八王爷赵元俨就曾患有疾疯病,后来不药而愈。一个犯了病的人,你再跟他计较那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吕夷简:你咆哮朝堂。败家子:我有疾疯病。吕夷简:你殴打朝廷命官。败家子:我有疾疯病。吕夷简:你衣冠不整,不知羞耻。败家子:我有疾疯病。吕夷简:咱能不说疾疯病么?败家子:我有症状了,头疼,胸闷,想揍你。吕夷简:……散了朝,吕夷简几人忿忿不平。凭什么,傻子都看得出官家这是明着袒护他。这下好了,御史也弹劾不了他了。人家有比尚方宝剑能力还大的杀手锏—疾疯病。话说这众人出了朝堂,孙星云又开始横着走了。他故意走在吕夷简前面,不但甩开膀子,还哼着小曲儿。就这幅德行,不由得让你怒火万丈起来,吕夷简一股无明业火心头起,他想弄死孙星云,用一百种脑海中能想到的方法。群臣在后面对孙星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等孙星云猛地回头以后,他们立刻不说话了。这厮谁敢惹,惹不起的大佬,躲着走吧。偏偏就是不,孙星云那里也不走,就是故意走在吕夷简前面。孙崇文在后面厉声呵斥,这败家子就当耳旁风。“孽畜,你给我滚回家去!”孙崇文跟着旁边怒骂。突然孙星云停住了,然后捂着胸口慢慢蹲下,一副痛苦万状中。众人大惊,纷纷驻足,这是怎么了?孙崇文更是吃了一吓,自从上次照他后脑勺一巴掌以后,差点要了这败家子小命。此刻看到孙星云捂着胸口,孙星云慌忙奔过去:“云儿你怎么了?”吕夷简身后几个官员冷笑起来,败家子这是遭报应了吧。然而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孙星云自己站起来了,只见他瞪着眼拦在吕夷简等人跟前。这还不算,他还握着拳头,嘴里还对孙崇文嘚吧着:“爹啊,不好了。我有症状了,头疼失眠,盗汗还磨牙。这疾疯病看来又是要发作了,我想打人。”此言一出,吕夷简身后几个朝臣吓得纷纷后退。这疯子,又犯病了。只有吕夷简,一动不动站在那儿冷冷的看着孙星云。毕竟是当朝宰执,有种你动手我看看,哪怕你真是疾疯病,若是揍了宰相,你也别想混了。孙崇文怒道:“什么症状,快给我滚家去。”孙星云却不理他:“好在我还能控制的住,打人是不可能打人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人的。我还有这么多事要干,雕版的事还等着我呢。要是一个月造不出雕版,丁哲就完蛋去了。”众人莫名其妙,这败家子是抽哪门子风。孙崇文也有些没底:“你说实话,一个月能不能造出雕版来?”孙星云尚未回答,吕夷简身后一人大踏步站出来,给事中、临时委派为判礼部事张尧佐怒喝道:“盐铁使,我不管你真疯也好,假痴也罢。你不是要打赌么,一个月,我便与你赌一把,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能造出雕版。”上钩了,666。孙星云故意言语相激,是想逼吕夷简和自己打赌。谁知道吕夷简这只老狐狸经过上次背他之后,再也不肯轻易上当了。而给事中张尧佐忍不住跳了出来,那就拿你开刀好了。张尧佐,这人和吕夷简穿一条裤子。问题是,这人背景不简单。赵祯有个妃子张贵妃,深得宠爱。甚至赵祯一度想废了曹皇后,立张贵妃为后。可见这个女人能力非同一般,而张尧佐就是张贵妃伯父。张贵妃怎么了,别人怕你我孙星云不怕你。张尧佐是吧,就是因为张贵妃的关系,赵祯一路火速提拔上来的。张尧佐知道自己爬的太快,这爬的高就容易摔的很,于是攀附上了吕夷简。但张尧佐还是惹气不少民愤,包拯等人就曾数次上书说张尧佐晋升太快,不合规矩。自从张尧佐攀附上吕夷简,果然朝中对他弹劾的少了。今日他见孙星云这么嚣张,就想杀杀他的威风。既然你送上门来,那就是你自己找死。孙星云冷笑一声:“好啊,赌什么?”张尧佐一咬牙:“就赌若是你输了,你就拜在吕相公门下为徒。”若是这败家子拜在了吕夷简门下,你再敢怎么作死。吕夷简成了你师父,俗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就不敢再和吕夷简作对了。“若是我赢了呢?”孙星云指着吕夷简:“难不成让吕相公拜我为师?”“放肆!”孙崇文在一旁怒喝一声,然后对吕夷简施了一礼:“犬子无状,吕相公莫怪。”堂堂宰相吕夷简,学富五车的主儿,拜你个败家子为师?滑天下之大稽。这赌肯定不能打,这小子又想把自己带进去,我吕夷简可不再上你的当。吕夷简并不给孙崇文多少面子,而是冷冷的说道:“卫国公,令郎无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二人赌约可与老夫无关。”他到撇的干净,张尧佐一咬牙:“好!一个月为限,若是你不耽误印书,我张尧佐拜你孙星云为师。若是你造不出雕版,你孙星云便拜我为师。”“君子一言!”孙星云生怕他反悔,举起手掌。“驷马难追!”张尧佐和他击掌盟誓。孙星云指着下朝后三三两两的朝臣:“大家可都是做个见证,若是一个月后我能不耽误朝廷印书,这张尧佐可就是我的徒儿了。”张尧佐大怒:“你造不出来,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给我行磕头拜师礼。”孙星云哈哈一笑:“彼此彼此。”明面上,这败家子必输无疑。一个月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造出这么多雕版。可知道他为人的,心中却不禁栗栗。吕夷简吃过亏,他就非常担心。散朝后孙星云并没有回府,而是去了天牢,他要见见丁哲。这落架的凤凰不如鸡,何况他丁哲也不是什么凤凰。这天牢那儿是人呆的地方,吃的像猪食,睡得不如狗。狱卒没好气,蟑螂遍地走。今儿个狱卒难得给了他一个好脸色:“员外郎,有人来看你了。”看到孙星云,丁哲几乎要哭出来了。可是孙星云,对眼前的这座天牢,倒是颇有兴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