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今日身体如何?”
皇帝的手臂瘦得吓人,隐约能看清骨头的痕迹。
他的声音也有气无力,一句话说得十分坎坷,“又有何事?”
“父皇,儿臣今日只是来探望您的,并无他事。”
萧濯解释后,从桌上拿起一个苹果,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削了起来。
匕首在阳光的映照下,射出几道寒光,照在皇帝的脸上。
皇帝盯着匕首,似乎明白了什么,笑道:“探望朕?你竟都能带着凶器进入暖阁,又为何迟迟不动手?”
萧濯专注在手中的苹果上,“父皇,您这是在说什么?”
“我若是动了手……”
说话间,他故意用了大力,将苹果皮切断,掉在地上,“呀,您瞧,我可不能太动手,否则就会像这样,断了。”
皇帝呼吸加重了些,忍不住又重重地咳嗽起来,几道血迹顺着他的唇角流出来,滴在床上。
萧濯捂着唇后退几步,随手将苹果丢在一旁,“没想到父皇竟和我一样,也生了这种痨病。”
“我记得我小时候,好不容易您来看我一次,我也如您现在这般,一口血吐了出来。”
萧濯神情冷漠,看着仍在咳嗽的皇帝,嘴角勾着嘲讽的笑,“您当时怎么对待我,您还记得吗?”
皇帝粗重地喘息着,努力去够床头的铃铛。
但还未碰到,他的手臂就被萧濯攥住。
力气重到,让皇帝不敢相信,面前的萧濯竟是他曾经那个病怏怏的皇子。
皇帝重新跌倒在床上,却发不出太大的声音,“你、你这是何意?!”
“怕您跌倒,扶您一把而已。”
萧濯慢条斯理清理掉手上的血迹,蹲在皇帝面前,“如今,也让你尝尝我小时候的滋味,看看被人嫌弃,是什么感觉。”
皇帝又重重地咳嗽起来,“你就不怕、朕将此事告诉外面的人吗?”
萧濯牵了牵唇,将匕首塞进剑鞘中,“怕,怎么不怕。一想到父皇会告诉别人,我就只想——”
“杀了他们。”
最后几个字,他故意凑到皇帝耳边,轻声细语地吐出。
看见皇帝身体僵住,他满意地笑了笑,替他掖好被子,“您好生休息,明日我再来看您。”
说完,萧濯随手把自己擦过手的帕子丢在地上,快步走了出去。
仿佛十分嫌弃这满是药味的房间。
等回到清王府后,萧濯正低头写着小篆,欣赏自己的书画时,一名暗卫闯了进来。
“禀告清王,有人发现了战王妃的踪迹!”
闻言,萧濯放下自己的字画,站了起来,神情带着焦急,“她在哪儿?”
暗卫低头回答道:“战王妃差点被人劫掠,是战王出现救了她,两人现在似乎仍在察汉城。”
“战王救了她……”
萧濯喃喃道,冷哼出声,“加派人手去突厥,若战王有归京的消息,立刻阻拦他!”
“还有,寻找一切机会,带走宛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