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越向来藏不住情绪,表情算得上冷漠,声音也冷得发硬,“你们过来做什么?”
三皇子自顾自地坐了下来,“鸢璞与本王一同来到此地,怎么宁愿住在这破旧的帐子内,也不愿回饮马城?”
他避开了永越的问题,随即转而问鸢璞道。
鸢璞命人送茶来,莞尔道:“三哥多虑了,营帐虽破了些,但我素来喜欢与永越一起,自然愿意留在此处。”
“况且此处距离察汉城太近,若是三哥带着人马驻扎在此处,怕是要引起大梁人的注意。”
三皇子自然地接话道:“所以本王此行,便是来接两位妹妹一同离开。”
永越怒目而视,“你来接我们,有没有考虑过我们想不想离开?”
鸢璞暗中压了压她的手,微不可见地摇摇头,主动接过婢女手中的茶壶,走到三皇子与承徽身边,替她们斟茶。
行至三皇子身边时,她柔声说:“实在是我们姐妹俩有不能离开的理由,三皇子也清楚,我也不必掩饰。”
“一日找不到永安,我们姐妹一日不敢妄自离开。万一永安好不容易离开了崖底,回来却找不到回家的路该如何是好。”
三皇子若有所思地看着鸢璞,低头扫了眼茶杯,手指轻轻碰了碰杯身,却丝毫没有喝一口的意思。
他牵了牵唇说:“那又何须两位公主亲在在此等候。”
“不如这样,本王亲自派人去搜寻,若有消息,立刻派人通知你们。”
“如此,你们便可以同我一起离开。”
鸢璞将茶壶交给婢女,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承徽,顺势转移了话题,“承徽身体不舒服吗,怎么面色如此苍白?”
闻言,承徽身子微动,但仍没有抬头,只垂首捏着手里的木盒子。
倒是三皇子插话道:“她不是向来如此?”
说完,他仍不打算放过鸢璞,继续问道:“刚才本王的提议,你们二人觉得如何?”
营帐内忽然沉默下来。
鸢璞明知三皇子的打算,但却无法摊到明面上说清楚。
如今突厥大部分兵权都掌握在三皇子手中,更何况他都敢当着鸢璞的面经过叛军驻扎地,分明是不把她放在眼中。
只要三皇子一日没有彻底撕开面具,鸢璞便一日无法说明三皇子的真实目的。
她低头绞着帕子,脑海中不断思索该怎样应对。
永越胸口不断起伏,一副气极了的模样,但手一直被鸢璞压下,迟迟不敢发作。
反倒是三皇子一脸轻松,若有所思地看着姐妹俩紧张的小动作,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不过一个小小的永安公主罢了,才与鸢璞和永越生活了几日,倒让她们培养了这么深的感情?
“怎么都不说话?”
三皇子彻底没了耐心,忽然站起身,直勾勾地盯着主位上的两人,逐渐逼近她们。
他面色不虞,似乎因为她们的沉默感到不爽,“难道说,你们不相信我?”
话音刚落,鸢璞僵直了身体,嘴唇微张,想开口又无从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