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后看着皇帝欢欢喜喜离开,甚至没想过要掩饰一下的皇帝,内心苦笑。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她这整个人,她的心、她的身,都献给了皇帝,除了替他守住这个后宫、守住自己的皇后之位外,她并没有别的选择。
幸好,她膝下还有麟儿。
皇帝年纪尚轻,没到立太子的时候。
再过几年,确立了儿子的太子地位后,再保他登基。
她这一辈子,就这样了。
而这一切,都不能操之过急。
皇权夺嫡向来残酷,幸好她还有父亲,可保无虞。
至于刚刚进宫的月妃,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一个毫无根基的番邦女子,哪怕生得再美,宠冠后宫又如何?
月妃的年纪放在这里,如果顺利诞下子嗣,无论是皇子公主都太年幼,跟她膝下已长到十二岁、深得大儒教导的四皇子不同,没有一争之力。
对她来说,月妃的出现正好。
就让六宫妃嫔争斗去吧,无论谁输谁赢,她只需坐山观虎斗,收渔人之利。
至于皇帝宿在哪个宫里,她管不着。
在心里拿定了主意,谢皇后由着宫女伺候着梳洗完毕,换上寝衣安然入睡。
月华殿内。
正是: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一室春光。
阿勒泰初承雨露,异邦风情令皇帝爱不释手,上下求索。
一晌贪欢,云收雨歇。
皇帝搂着她柔若无骨的身子,温言细语:“爱妃有何心愿?只要你说出来,朕一定都满足你。”
阿勒泰半阖着眼帘,纤长浓密的睫毛盖住她的冰蓝色双瞳,轻轻一颤,随即摇摇头。
“臣妾什么都不要,得陛下垂怜,已是万幸。”
她的姿态,惹得皇帝越发怜爱。
在这后宫中,邀宠要利益乃是常态。
想给在前朝的父兄加官进爵的、要官要地的,至不济也想要趁机给自己晋升份位的,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皇帝虽然对朝廷大事做不了主,但这些小要求,差不多都能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