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不能娶她,何必死缠着她!难道不能放她一条生路吗?你配不上她!”徐聘留下一句,便拂袖而去,只是他的背脊早已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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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的相关事务已接近尾声,御史中丞谭睿拧着一袋绝密的资料,趁着夜色,步伐沉重朝傅羿安的住所赶来。
他推门进来,只见屋里的灯火晦暗不明,环视一圈,才发现傅羿安安静地隐在暗处,像一头伺机而动的猛兽。
“何事?”
谭睿头皮一阵发麻,隐隐察觉到有些不妥,恨不能把刚跨进门槛的那只脚给收出来。
“傅大人!在下还真有一事。”谭睿努力调整了面目表情,循着声音朝书案处走了过去,凑近一看,只见他眉宇间仿佛沁出一层阴翳,目光锋锐得像是刀锋,让人不敢直视。
他心里咯噔一下,便意识到,来的时机实在不好,这位傅大人心里极为不痛快!
“点灯!”
整个厢房的灯火逐一被点亮,谭睿把整理的卷宗递了过去,神色肃然,“大人,此番决堤,是因督造堤坝的官员挪用官银,缺工少料,工程有瑕。可根上还有个原因,朝中治理水患的耿厉曾提议堵口改道,被朝廷否决,这些年清河诸郡,乃至南乐、范县南、阳谷、莘县东、等地都易泛滥成灾,数年如此。”
傅羿安声音冷寒,“为何?”
“若是改道会让陆家的祖坟受损!”
傅羿安冷笑一声,那躺在地下的祖宗果然比数万老百姓的命更值钱!
谭睿颇感无力,长叹一声,“所以,此事根本无解,就算户部年年拨款,年年都会决堤,一样治标不治本,劳民伤财而已,拨下来的银子反而被上下官员贪进了自己的腰包。”
傅羿安转动着手中的白玉扳指,声音清醒而凛冽:“源头的问题,我们今日商议也不会有结果,此番的挪用官银的恶首,供词画押了吗?”
谭睿犹豫片刻,清了清嗓子,最终还是开口道,“已招供,不过他又攀咬了朝中之人,我不好定夺,才找大人商议。”
“攀咬的是谁?”
“工部侍郎苏潜!”
傅羿安一怔,瞳孔放大,抬眼看了他一眼。
如今,生死攸关,他们哪里敢胡乱攀咬,都是要掉脑袋的大事!
苏潜是苏灵音的父亲,兜了一大圈,这才是谭睿今日特意前来的根本原因。
他是想卖自己一个人情,把这事压下去。
傅羿安神色冷冷,拿着卷宗的手,忽地停了下来,牵扯一个工部,说不定还会牵扯出一串硕鼠!
谭睿见他久久不语,便低声提醒道,“大人,我们也可遵循旧例,稍微含糊办案。”
傅羿安把卷宗扣下,语气冷淡,“我已知晓。”
藏在窗边树丛中的谢长宴,他唇角勾出一个嘲讽的笑意,傅世子,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