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前辈高姓大名?”我不住问道。
中年汉子一转头,便道:“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叫许沧海,按辈分,你该称我一声许大哥,不要前辈前辈的叫了,那样的话,我随时都会疯的。”
我轻笑道:“许大哥果然有趣,是性情中人,在下深有同感,今日之事,也算你我的缘分,还望许大哥多多担待。”
“多说无益。我讲究的,就是公平二字,绝不会有所偏袒,亦或玩亵。”
“既然如此,那便马上开始。贾公子,你先来吧。”
贾富生浅笑两下,便立即开口:“田菊怀田公子,你口口声声说,要比一个理字,但我看不出来,你有何道理可言?正所谓少数服从大多数,千古的遗训,这样才能获得长久的和平,倘若为了个别有问题的人,就导致大家生活烦恼,甚至发生动乱、战争,那就太不应该了,就像现在,如果你能退一步,就会海阔天空,所有人都会皆大欢喜,可你,却偏偏要逆反,不听劝告,企图动用武力,难道还不算错吗?难道不是无理可言?”
“嗯。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但其实,并无道理可言。还是那个老毛病,从一开始就错了。怎么说呢?
所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什么少数服从大多数,这句话本身就有问题。你看看,古往今来,改朝换代,自然稀疏平常,但有哪一位帝王不是推崇这句话?又有哪一位帝王成功做到了呢?到最后,都被那波少数人打败,少数人也由此变成了大多数,所以,少数从来都不会服从大多数,只会去取而代之,你所看到的,只是表象而已。”
贾花少复道:“哼。任你如何言辞狡诈,都改变不了本质。正所谓人心所向,难道你要公开结仇吗?我也知道,你的难处,其实说到底,我也在帮你,至于选择的权利,始终在你自己身上。”
许沧海突然插道:“这位小兄弟说的也不无道理,但要田公子搬走,也于理不合,哎,如何是好?”
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什么过路的、打尖的、游玩的、探访的,应有尽有,真是越来越热闹,这其中,也蕴含着许多可能性,只是难以发觉而已。
我道:“贾公子,既然大家都讲理,为什么不依理行事?为什么要再一次地岔开话题?”
“这~~~”
贾富生似有为难之处,不过,马上有人替他开口:“田菊怀,你不必为难贾公子。此事本与他毫无干系,再说,他讲的,未必是错的。”
“我们就是和你过不去,就想赶你走,今天,你还是识相点吧。”
“这里已经容不下你了。”
“别不识好歹~~~”
突然,又有如雷一般的大喝,只听道:“够了!一群刁民!”
许沧海接道:“我本以为,这个世间,最善良的人,是你们这样的平民老百姓,但今天,真叫我大开眼界!”
“许沧海,许沧海,许沧海~~~”
恰巧在这时,空气中一下子弥漫了一种阴沉、紧张的气氛,伴随着杀气和讪笑,每个人都焦灼难安,当然,除了我。
许沧海急道:“是谁?谁在那里装神弄鬼?快快出来,出来!”
随即,剑花一舞,一声“破”字,场面立刻恢复如初,打颤的不再打颤,恐慌的也不再跺脚,而我,并未觉得有无不同。
就在这一刹那,房顶出现了一个人,身穿深绿色锦衣,像是当官的,也像个神捕,还没完全看清楚,他就猛然拔剑刺向许沧海。
他的动作,倒也潇洒,只是没有想到,会被我看得一清二楚,自己却浑然不知。
而许沧海,早已做好准备,在推开身边的人过后,便用气功配合剑的走势形成了一道防护罩,当锦衣男的剑刚巧碰到并受力的时候,再顺势一挥,便一下子将其击退,并能趁胜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