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着,俺叫人,今日绝不教你走了。”
朱高煦冷笑:“去叫,我一个打十个。”
他挥舞着拳头,宛如一头雄狮。
结果……那小二大呼一声,于是……这店里后厨,还有楼上的伙计以及账房,竟一下子冲出了三十多个人。
朱高煦:“……”
姚广孝早见不妙,阿弥陀佛也没念,跑了。
一时之间……乒乒乓乓一阵。
总算有跟从朱高煦来的几个人,冒险将鼻青脸肿的朱高煦拖了出来。
朱高煦依旧骂声不绝:“他还敢骂我娘,我入他娘!”
……
张安世已经许多日子不来了。
足足过去了半个月。
等张安世再次出现的时候,朱高煦一下子跳了起来,不过似乎又觉得不妥,连忙又摆出一副淡漠的样子。
张安世笑眯眯地道:“今儿天气真不错,听说你在客栈里吃饭不给钱?”
朱高煦大怒:“胡说,胡说什么八道,那狗贼污蔑我,他们居然还纠结人打我。”
张安世叹道:“你就不能从自己身上找点原因吗?为何人家不打别人,偏要打你?”
朱高煦只觉得憋了一肚子气。
张安世又道:“你要知道,这世上的事,不是所有人都围着你转的。”
朱高煦居然没反驳,低头不语。
“你看我,我就晓得……人都有自己的七情六欲,不能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觉得别人就该当要奉承你。”
说罢,张安世坐下,翘起脚,道:“老二,我口渴了,去给大哥斟杯茶来。”
朱勇道:“噢。”
却在此时,朱高煦咬咬牙道:“多谢。”
“啥?”张安世笑吟吟地看着朱高煦。
朱高煦像是下了决心一般,叹了口气,才道:“事情的原委,我已知道了,你打我打的对,多亏你打了我。”
张安世道:“不必谢,我也没动手,都是我兄弟打的,你要谢,就谢他们吧。”
朱高煦道:“皇兄还好吧?”
张安世道:“还好,不过……”
张安世顿了顿,才又道:“他对你倒是牵肠挂肚,怕你在这里受委屈。”
朱高煦低着头不说话。
张安世道:“姐夫说,大家都是一家人,兄弟怎么能相残呢,不能坏了规矩!你有儿子,姐夫也有儿子,将来我也会有儿子,后辈们若是看到自己的父辈这个样子,岂不都有样学样?从大义上来说,这不妥。从小情而言,他与你一母同胞,一个娘胎里出来的,打小的时候,他便与你坐一桌吃饭,和你一起嬉戏玩耍,当初你与姐夫年幼的时候,那些愉快和不愉快的事,你都忘了吗?”
朱高煦惭愧地低着头:“别说啦,再别说啦。”
张安世唏嘘道:“最重要的是,我们要给瞻基他们做榜样呀,如若不然,效仿那司马家族那般,父亲杀儿子,儿子杀父亲,兄弟相残,外甥杀舅舅吗?就为了一个皇位,当真值得?”
朱高煦低着头,依旧不语,他双肩颤了颤,终于道:“那风投……是咋回事,你再和我讲一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