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国皇室的到来场面定然是十分讲究的,未到岭山远远就已经看到山腰山下都是皇室的侍卫以及婢女,山下的贵族马车更是数不胜数,每一辆都堂皇华丽玉绣金雕,一张红毯更是从山下直达山顶,时而染上灰时还有专人随时清理干净。如此排面在沈沐年看来简直就是作,浪费这钱还不如给阿离买吃的,走这几步还要铺这玩样,难不成鞋子沾点泥就走不了了?难得妍若跟他一个想法,对这些人极为反感,所花的可都是老百姓的钱,如此大花销真不知又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沈沐年正欲上山却被妍若叫住,手指偏了偏旁边,说道:“往这边上。”“为什么,这不是有路吗?而且那边是悬崖吧,你居然让我爬悬崖,不干。”妍若没好气解释道:“没见着皇室在那铺了东西吗。”沈沐年又瞧了瞧,问道:“看见啦,又怎样。这又不是他们地盘,你可是道教弟子啊,回你家还得爬悬崖,你是不是傻?”哪怕知道沈沐年说得有道理但妍若还是坚持,她可不想没事找事,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而且除了中州皇室还有其余四国的皇室,因此妍若才顾虑重重。可沈沐年不这么想啊,你皇室是人难道他就不是人了吗?这路又不是给你皇室准备的,你铺这碍着大家伙不骂你算是给你面子,还不让人走走?“走,不走我自杀带你一起死!”“无耻!”沈沐年拉起妍若的手就往路走去,未近便有人将他们拦住,还没说话呢沈沐年就一把将这两个守卫推开,顿时其余守卫一拥而上拿着长矛对准沈沐年和妍若。“好狗不挡道,挡道的全顿了!”“哪来的小子敢如此嚣张,来啊,给我拿下。”不屑地‘切’一声,推了推身旁的妍若,这守卫都快拥上来了,妍若只好一拔御风剑,顿时剑气溢出将迎上来的守卫尽数击倒在地。吹着口哨大摇大摆地踏上红毯,而山上的守卫一见这情形立刻也冲了下来想要拦住沈沐年,又是一伙人将刚走没几步的沈沐年给拦住,先前妍若只是想吓唬吓唬守卫因此没用多大力气,这下就被守卫前后夹着,约摸五六十人个个长矛铁甲,威武神气,却都怒视着沈沐年和妍若。“不管你是谁,快些退下,不然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死?”沈沐年乐了,“我且问问,这是你家地呢还是你家修的路?我可是一连走了三天都没人拦过我,今日却是因为你们铺个鬼东西在这我却走不得了?”“少废话,”一士长也不理沈沐年有没有道理,“这是皇室才能走的毯子,是你这种贫贱的下人能走的吗?”沈沐年这就不乐意了,下人怎么了,下人也是人啊,何况你不是下人吗?果真是一入皇室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啊,以为你当了个兵就高人一等了?“我还就不信了,”沈沐年祭出离火剑执着,“今日我非走这不可,谁敢拦我,可别怪我剑不留情!”妍若也是没办法,这可是沈沐年啊,想干嘛干嘛谁能拦得住他?不过如此不畏权贵倒是让妍若刮目相看一点点,想不到在他猥琐的外表里还有着一点点的正义感。连帮忙都用不上,以沈沐年的剑术对付这几十个人那是砍瓜切菜,不一会儿功夫这些守卫就都倒在了地上直叫痛,沈沐年也没有取他们的性命,只不过是拿剑柄往腰间一敲,穴位把握十分到位,想起来起码一柱香时间。这是沈沐年在看过守桥老爷子给阿离的治腰大法上学来的,痛归痛但也算是一种根治,特别是对那种习惯弯腰走路的人来说,这一敲可是替他们把慢慢偏移的腰骨给移正回来。痛自然是必须的。而那些婢女自然是没有能和沈沐年拼命的能力,纷纷站在一边连话都不敢说,沈沐年就这样踏着红毯往上走,妍若也跟在后面,反正不是她打的,而且沈沐年都替她找好借口了,这可是道教,她想怎么走就怎么走。而岭山之巅,惊鸣台上歌舞升天,各方皆是都准备着酒宴,这还只是早上,而且还有专门的御厨在半山为岭山上的皇室做着美味佳肴,这哪像是什么剑阁大会,简直就是皇室内殿吧。一守卫匆匆赶到皇室之位,俯跪禀告着一位皇室,那位皇室将金杯一放,里面的酒皆是震了出来,将众人都吓了一跳。“商太子,怎么了?”问话的是北越二王子纪元,而商太子自是正高位之处那人,名叫商明,亦是此次剑阁大会皇室的邀请者。本就是中州太子,自然有此能力,即便是执教相见时也要施礼,更何况是玄通道长,因此商明时刻把自己当成是剑阁大会话事人,就连许多名门正派都不放在眼里。不过许多人都只在乎吃的喝的,哪里管你放不放在眼里,在意的估计也就两家三阁了,想走吧弟子还有比试,不走吧看着这些皇室那谈笑风声的模样就觉得恶心,真是难为极了。“无事,将闯上来的人杀了,再将他的尸首剁掉喂鱼。”这让许多人听了都一惊,常听人说商格毒辣,今日看来这商明一点都不输他的堂弟啊。皇室杀人不需要道理,因为皇室就是道理。道教位上,玄通道长和清荷皆是未来,因此皇室与江湖的比试都还未开始,不少皇室可就有意见了,居然让他们等,这道教是什么意思啊?商明已是派了三批人去寻问,但回答都是一样,人还未齐,自然不能开始。至于还差谁商明不知,在场的门派也是环视了许久,猛的一拍脑门,最能惹事的那位可还没来啊。正在这时,崖处有人爬了上来,众人定眼一瞧,却不是所想的那位,而是李泽。李泽也是惊呆了,这是他来过的剑阁大会吗?瞧了瞧北处,没见着沈沐年在,就连忙回到李家的位置,李通正喝着酒见着儿子来了便是一气拍桌,连声问道:“你昨晚到哪去了!”“爹,孩儿昨夜在沈沐年处啊,他昨日受了伤,孩儿便替他护法让他疗伤。”若是别人李通定然会大骂一顿,不过是沈沐年的话李通倒是不反对,方才的气一下子就消了,心想着我家孩儿还不蠢,和沈沐年搞好关系倒也是不错。“那你怎么不和沈公子一起来?”李泽也是奇怪,练了一会饿了想找沈沐年去吃些东西,然后就发现人不见了,问了阿离方知是去了岭山,不是说不去的吗,忽然就改了主意还不叫他,真不够意思。“应该早到了啊,他比孩儿先走一步的,难不成是迷路了?”迷路自然不可能,又不是第一次来,李通想了想,突然忆起了些什么,心里暗叫不好。该不会商明说的闯上来的人,就是沈沐年吧?八成就是,以沈沐年那性格绝对会走大路,而他们是先上的岭山自然没事,但之后便是皇室,以皇室的作风自然不会再让旁人走他们走上来的红毯,还好是提前过李泽的,不然的话可就惹上事了。不过沈沐年又不是第一次惹事,李通倒不担心沈沐年能不能上来,还是担心上来后又会受到多少皇室的针对呢?而且这商明今日亲自前来,说不定就是为了替商格报仇的。“爹,我去找找看?”“不必了,你且到沈公子那位上去等着吧。”沈沐年的位置自然是在北方,空缺之位只有一个,小自然是小,但也足够两个人坐的,李泽也不嫌弃就坐了下去,以他的脑袋自然不会明白李通让他坐这的意思,但不跟李通坐一块,李泽就挺高兴的。不然又会指指说说,老没意思了。李泽一入位自然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而那位置是留给谁的众人也是知道,因此许多人心里都在猜测着,这沈沐年该不会是与李家扯上关系了吧。沈沐年在惊鸣台上的表现足以让人相信他有着非凡的实力,况且还是小门派的弟子,若是给予他资源和功法上帮助的话,此子定然能够闻名天下,真要如此,那李家可就赚大了,本就有着玄武,如今再添一个沈沐年的话,那李家可谓是今届剑阁大会最大的赢家。“太子殿下有令,将闯下来者杀了喂鱼。”一声叹息自上传下来,沈沐年听了之后往下瞧了瞧,满地都是腰伤的守卫,哪里还有什么人啊。旁边的婢女一见沈沐年靠近就更怕了,连忙后退几步低着头双指勾着,生怕沈沐年连女的都打。“你闪什么啊,我不过是想问问你们是谁的婢女。”“回,回公子话,我,我们是陈国世子的婢女。”陈国啊,不熟,算了。一连问好几个都是四国的,终于快到山顶时再问,终于是中州皇室的婢女。“回公子话,我们是太子殿下的婢女。”“太子?姓什么名什么啊?”“这个……太子名讳奴婢不敢说。”“这有什么不敢的,就你知我知嘛。”问妍若自然也是白问,她哪会知道这个呢。居然敢让人杀了他喂鱼,沈沐年可不惯着他,皇室贵族又怎样,敢惹照打不误。这就尴尬了,原本是派人杀了沈沐年喂鱼的,可人却一点事都没有,当沈沐年踏尽红毯最后一步上到岭山之巅时,众人的目光自然都是被他吸引住。呼吸着熟悉的空气,咳咳咳,好复杂的空气啊。肉味酒味还有各种胭脂啊,沈沐年也是无语了,堂堂惊鸣台却成了歌女起舞的地方,真是有够丢脸的。妍若后一步踏上,正在此时,不远处一支箭正是飞往她而来,众人都被吓了一眼,那射箭之人却是站着,正是商明。沈沐年剑出挡下时御风才拔,若不是沈沐年及时的话,说不定妍若定然会受伤。“反应挺快的,倒是有些本事。”说着又是一箭,这商明可是当着众人的面光明正大地射去,沈沐年一把将妍若推开,离火焚剑一横,迎面而来的箭头顷刻间裂开两半。满座皆静,沈沐眸中有光,是杀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