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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痛苦的漫延（第1页）

体力与异能的双重消耗终于让他停止了攻击，便是看向疯子的双眸也带着些许的疑惑和恐怖。他真的实在无法想象，这样一个实力强大的人，这样一个心地善良的人，是怎样的机缘或是怎样的过去让他恒心加入梦魇。……“妈妈，这个奇怪的叔叔不会输了吧？”“傻孩子，一定不会的，因为那位怪叔叔可是救了你的男子汉呢。”“嗯，叔叔一定不会输的，叔叔加油。”他稚嫩的胳膊高高举起，冲大屏幕叫喊着，虽然隔着老远，可依旧能够感受到他炙热的眼神。“诶，你们两人千万不要有事才好。”妇人缓缓摇头，看着大屏幕无助发呆。这也难怪，一个是自己孩子的救命恩人，而另一个则是为了这个世界豁出去一切的人，这要她如何抉择？……看着微微有些喘息的韩铭，疯子面露无奈，他抬头，看向炙热的太阳，轻轻叹息。“看来你已经有一些累了，既然如此，就让我快点结束这场战斗，你也好抓紧时间去休息，毕竟在这样的酷热中对你绝对负担很重。”随后，他原本分离的身体开始对接，在阳光笼罩之下，他拖出的影子更是在这样的力量下，显得怪异无比。听到他的这番言语，不知为何，韩铭的心中无故升起一抹愤怒。“不可原谅，狂风啸。”旋即，韩铭身边的绿色光芒猛然大亮，便是空气中的风元素也不断地向他汇聚。在如此力量的酝酿之下，一道淡绿色的龙卷风在韩铭面前形成，那风并不像沙漠中那般暴躁，反而显得有些温柔。可就是这样的力量让疯子多了一丝诧异。随即，韩铭挥舞折扇，那龙卷风呼啸着扫过面前的沙漠，径直向疯子而去。“不错的力量，可还难不倒我，异次元黑影。”话落，他的脚下，那被阳光照耀而拉出的影子突然间站了起来，将已然逼近的旋风握在手中，随后带着无可匹敌的吸力，将旋风吸入身体，再看不到分毫。这一刻，全场大惊，所有人不由得擦了把额头的汗水。“不可能吧？”“他的影子究竟是什么？怎么可能有如此怪异的力量？”“他的异能究竟是什么？“而就在下一刻，那漆黑的影子在疯子本体的作用下，伸出右拳，再一次将韩铭打飞。“好强，他真的好强。“韩铭暗自叹息，经过刚才的两次试探性的攻击，对方的实力应该要比自己强大很多。“其实，我并不喜欢做这样的事情，可是韩铭，我却不得不继续着自己的行为，你应该二十多岁吧？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你，可曾有过无可奈何的时候？可曾有过无能为力的时候？可曾有过痛彻心扉的时候？“闻言，韩铭差异。他凝视着这个被自己称为疯子的男人，凝视着他那无脸的面具，心中没有来的多了一丝痛苦，这痛苦来的突然，来的无奈。“是啊？这二十多年来，我又何尝不是在经历着这样的事情？无可奈何，无能为力，痛彻心扉对自己而言，几乎是每天都在进行，直到与梦芸相识的那一刻，才有了属于自己的依托，有了属于自己的天空。”“既然如此，我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这样的你要加入梦魇？”“因为梦魇很强，因为梦魇拥有一个让人不得不追随的梦想，只有跟随梦魇的脚步，才可以阻止这个世界的恶性循环，才可以让我们站在一个平和的地方，欣赏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所以说，只要梦魇统治了这个世界，我们才可以迎接真正的和平吧？”“你错了，因为梦魇现在已经……”疯子抬手，打断了韩铭的话。“韩铭，我知道你想要表达什么？不错，我知道梦魇现在的做法可能造成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和影响，可是你可否知道？如果没有经过这样的风雨是根本不可能建立一个秩序的稳定的。不用这么急着阻止我，我给你说说我得故事吧。”说到这里，他不由深深呼吸，那呼吸究竟是多么的无奈，有过多么深刻的过往。“曾几何时，我也是一个白领，过着两点一线标准的城市生活，也拥有一个幸福完美的家庭，可是在我的妻子怀胎十月即将临盆的时候，噩梦将我们一家拉入了无尽的地狱中，那一天我记得很清楚，天很黑了，还下着雪，你知道的，北方的冬天非常的冷，特别是外面还下着雪。由于我的爱人突然间要生了，而我那一天还在公司加班，所以接到消息的我匆匆跑去医院，就因为着急忘记带钱包，而我的爱人也因为着急而赶着来到医院同样没有拿钱，至于我得父母还在老家，离的就更远了。可你知道吗？在这样紧要的关头，医院的大夫告诉我，从我爱人的反应来看，应该是难产，需要紧急进入病房观察是否需要手术，并要求我先交住院费，可那个时候的我们都因为着急忘记带钱，而又是再这样着急的时候，根本来不及。所以我恳求那些大夫和护士，希望他们能够先住院观察或者开始手术，我回去取钱，可那些个大夫听完我得陈述后冷笑着掉头走人，完全不闻不问，哪怕是我跪在他们面前也无动于衷。无奈之下，我只有暂时安顿好我的爱人，打车回家取钱，这前前后后一共耽搁了将近一个小时，等我拿着钱回到医院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躺在走廊长椅上，盖着白布血流不止的妻子。我害怕啊，颤抖的走了过去，掀开了盖着的白布，露出了妻子痛苦的表情，我低下头，看着不断流出的鲜血，感受着妻子一点点冰冷的身子，我哭了，一个男人连自己至亲的家人都无法保护，你知道那份痛苦吗？愤怒之下，我找到了冷漠我得大夫，并质问他，可得到的却是被保安架出去，我不甘心，再次找他理论，可得到的结果与之前完全一样。就这样，我一次次的进去，一次次的被抬出，终于，那些人忍无可忍，更是将我抬出去之后一顿暴打。在那样漆黑冰冷的夜晚，混杂着血和泪，混杂着茫茫白雪，我得心冷啊，那种冷也许你不会明白吧，所以我憎恨，我愤怒，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感觉到内心深处的另一个自己，感觉到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力量占据了我得身体。而我也在那样的自己支配下，将敷衍我，打我的医生和保安都杀了，至于滞留在医院的人虽然同情我，可看着我却如同怪物一般。可是我无所谓啊，我带着妻子孩子的尸体一点点离开了医院，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被警察盯上，最后成为了精神病院的一员，所以，你能够感受我的痛苦吗？我想要一个完美的世界，没有这么多的无可奈何，没有这么多的痛苦，所以我才会格外珍惜别人的生命，所以我才会加入梦魇，所以我才会与这个恶心肮脏的世界为敌，这一切的一切，你是否能够明白呢？”这一刻的韩铭终究愣在了原地。他望着疯子的面具怔怔出神，感受着他话语中的深深伤痛，这一番话将他的心深深刺痛。是啊，若不是经历过无尽痛苦，谁会轻言放弃自己的身份。若不是无可奈何，谁又会将自己视作一个疯子。可他经历的一切，究竟是谁的错？究竟这个世界上谁才是真正的疯子？我不能评论。可是你呢？你能够评价吗？机场内，全世界，所有人在听到这样一番过往后，不由得陷入了深深沉思。这样的大夫，这样的护士，这样的保安，他们见过的还算少吗？虽然他的经历也许有些特别，可这个现向却是真实存在于自己的生活中，与自己的生命息息相关。那一刻，不知道有多少有过类似事情的人愤怒的我紧了拳头，心生痛苦。韩铭抬手，可不知该如何，而后又轻轻放下。“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着如此痛苦的经历，我不该让你把自己的痛苦说出来。”可对面的疯子却轻轻笑了。“不，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普通人的错，如果说真正错的话，应该错在制定这些制度的人，是人的欲望，是人性的黑暗。”“所以，我认同梦的主张，认同他口中的世界，哪怕在这个过程中出现一些不可扭转的局面也无所谓。”韩铭紧紧凝视着他，眼神中的悲伤决然是假不了的，可同样的，他眼底的愤怒也一样假不了。“虽然我认同你，虽然我理解你，虽然我也愤怒这样的事情，可是梦魇做的一切真的伤害了太多无辜的人，真的让这个世界变得秩序混乱，所以在我的心中，他是错的，哪怕有再多的理由掩饰，他始终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