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念坐起了身来,一刹那间,这些时日来积压的辛酸和苦楚一股脑地冲上心头,不知为何,她只感觉到自已鼻间酸涩,眼眶处一片温热,抬手蹭了蹭,晶莹的泪水出现在指尖。
她这是……哭了吗。
不知是因为没能完成而哭,还是因为这惩罚太难实现而哭,亦或者因为给她下达这命令的人是徐徐长老。
忽然间,一串叮当声自身旁响起,云念抬眸看去,却见到了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应辞年一身染血的银白铠甲还未来得及卸去,带着外面的寒气,几缕碎发垂在额前,他未戴面具,脸上那被刀剑划破的伤口还流着血,看着面前脸上挂着泪水的云念,向来沉静的眸中也出现了几丝无措。
“你怎么了?”他开口,声音还有些喑哑。
闻言,云念匆忙抹去了自已脸上的泪痕,将站在那方的应辞年上下打量了番:“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应辞年走近了几步,染血的手摊开,一枚精巧的长命锁出现在他的掌心,方才那道叮当声便是由这长命锁上的铃铛发出来的。
云念愣了愣神。
“给你的。”应辞年缓缓说道。
将那还带着余温的长命锁从应辞年手中拿了过来,云念翻看着瞧了两眼,心中的酸涩更多了,先前好不容易收住的泪水也一时间涌出了眼眶。
“这不是给小孩子的东西吗,”云念眉心紧锁:“你给我做什么?”
见她哭得更厉害了,应辞年心中慌了下,便赶忙道:“你先不要哭,若不喜欢这个,我再去寻别的。”
说着,应辞年便要将云念手中的长命锁拿回来了,却见她合上了手,将那长命锁攥紧在了手心中。
“这东西是不是每个人都有,”云念眸光微动:“除了我……”
“咳咳……”一丝鲜血顺着嘴角滑下,应辞年不动声色将其抹去,而后笑道:“现在你也有了。”
云念注意到了他的情况,眸光微动:“你怎么伤成这样?”
“只是看着可怕些,”应辞年朝着她弯了弯眉眼:“其实并不严重。”
三天前,万妖国边境。
“少尊,妖族暴动势力的后援已经到了,羊津也联合了其他的魔宗来堵死了咱们的后路,现在该怎么办啊!”
一众焦急的祭月宗修士当中,应辞年眉心轻蹙着,手中摩挲着一枚长命锁。
空气中一片寂静,不知过了多久,应辞年将那长命锁收进了掌心。
“突围出去,赶在九月初九之前。”
三方势力拼杀间,兵戈交接之声连绵不绝,羊津和其他几位魔门的宗主站在一旁,皆是一脸紧张的模样。
“只要先杀了应辞年,祭月宗那个还未成年的幼子能够掀出什么风浪来,待魔尊回去之时,他们祭月宗也折损了大半的力量,我们便能轻而易举地攻下祭月宗,这千万年来的积恨终于可以化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