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何事!”
流雨紧抿着唇,唇色惨白“小姐,表兄……”
“康沣。”顾荣冷声纠正。
“康沣他从未想过娶奴婢。”
“这几年他一直在骗奴婢。”
流雨泣不成声,缓了良久才继续道“他不知道奴婢得了假,商议脱籍之事。”
“奴婢在他家中发现了女子的贴身小衣和不堪入目的淫词,方知他早已与人媾和。”
“一怒之下去私塾寻他,又瞧见他对私塾程夫子的女儿嘘寒问暖大献殷勤。”
“奴婢知程姑娘端庄守礼非不知羞耻之辈,康沣床榻上的小衣绝不会是程姑娘的。”
“奴婢质问于他,他恼恨奴婢坏他大事。”
“小姐,奴婢瞎了眼。”
顾荣敛眉。
她能理解流雨的万念俱灰。
流雨对康沣是全心全意的,除却用月例资质康沣,私底下还会做些绣品换银钱贴补康沣。
康沣的衣冠楚楚是踩在流雨血汗上的。
“受他所欺,为他所骗,不思争口气,只想着绞了头发做姑子?”
“他手中有奴婢的鸳鸯肚兜。”流雨似是羞于启齿。
顾荣反问“你与他?”
流雨忙不迭地摇头“奴婢没有。”
“去岁盛夏,奴婢领了月例趁休假去探望康沣。雨来的又急又大,扑了奴婢一身,地面泥泞湿滑,便在康沣家中借宿一宿。”
“不曾同屋也不曾同榻,奴婢歇在火灶旁的隔间里,褪下的湿衣挂在窗前的衣桁上。”
“谁知一觉醒来,肚兜不见踪影。”
“那夜的风格外的急促,小隔间并不严实,便以为是被风刮走了。”
“终归不是光彩的事情,奴婢不敢声张。”
“直到昨日与康沣撕破脸,康沣用鸳鸯肚兜威胁奴婢。”
“他说奴婢毁他前程断他财路,叫嚣着索要百两银子,否则就将肚兜予人把玩,再将奴婢卖给曲明湖的玉泉娘子做花船妓子。”
“在此之前,奴婢不知他是如此败类!”
“他这种人贪心不足,如果尝到甜头,就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勒索。”
“奴婢不能受他威胁,更不能给他银钱。思索了一夜,深觉出家做姑子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若他恬不知耻去道观骚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