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边用帕子一点一点细致的擦拭着手指。
裴叙卿轻抚火辣辣疼的面颊,心里无端生长出一股暴虐欲。
若说以前接近丹朱算计顾荣,为的是汝阳伯府的家世,为的江南荣氏的万贯家财。
那么此刻起,除了附加外物,他想征服浑身是刺的顾荣。
生于青楼,长于青楼,混迹市井。
最是知悉折辱人尊严消磨人骨气的法子。
“呦~”宴寻手捧垂丝海棠,一缕长发垂落发鬓,嘴角微扯,眉眼间的喧嚣着玩世不恭的野劲儿。
顾荣愕然。
活不起死人脸摇身一变放浪形骸痞子脸。
男菩萨知道吗?
“这是被打爽了?”宴寻挑眉,狭长的眉毛愈显凌厉。
裴叙卿的视线来回打转。
见宴寻腰佩长刀,气质不俗,轻道声粗鄙,对着顾荣作揖“有生之年,在下绝不食言。”
旋即,背着箱笼沿着长长的石阶缓步而下。
背挺的依旧如棺材板一般,又硬又直。
话本子里死了百年又诈尸的僵尸都没裴叙卿挺的直。
顾荣抿唇,背挺的越直,裴叙卿就越体面吗?
不理解,但尊重。
再回首,宴寻已不见踪影。
想到那句打爽了,顾荣眯了眯眼睛。
男菩萨的下属是在提醒她当心裴叙卿狗急跳墙,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吗?
恰好,她也蠢蠢欲动。
天色渐暗。
念及丹朱之死,又思及佛像金身,佛宁寺老方丈特意安排武僧护送顾荣下山回城。
不要问出家人谄媚成何体统。
要问就是化缘修行我佛慈悲!
盛情难却,顾荣含笑应下,投桃报李,默默打定主意,要将佛像金身塑的厚实高大。
“青棠,吩咐流雨去丹朱兄嫂家中报丧。”
“务必要将其死因死状清楚告知。”
“是”
丹朱的兄长是个混不吝的滚刀肉,欺软怕硬又难缠的紧,有裴叙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