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不必如此。”
“说到底,善恶有报罢了。”
“我没有救苦救难渡人至彼岸的宏愿和善心。”
“私仇而已。”
说起来,小阮氏的年龄与陶姨娘、顾平徵相仿。
陶姨娘在数月前,还是朵丰韵犹存的漂亮解语花。
小阮氏却早早的凋零,早早的衰败了。
“祖母。”顾荣扶着小阮氏坐在一旁的雕花木椅上“当年,母亲视您为婆母,那您就是毋庸置疑的老夫人。”
“我会孝顺赡养您。”
小阮氏紧紧攥着顾荣的手,想说些什么,却又哽咽抽泣着说不出话。
小佛堂里,檀香袅袅。
时间,过了很久很久。
香燃尽,香灰铺满香炉。
小阮氏的情绪终于渐渐平复“顾荣,我会日日在佛前祈祷。”
“祈祷你能一直勇敢且顺遂的走下去。”
“那我就祝祖母以后年年岁岁皆喜乐。”顾荣笑道。
“挣脱了泥潭,翻阅了高山,就该否极泰来了。”
小阮氏嘴唇翕动,神情里满是欲言又止的紧张和难堪,嗫嚅着小声道“你……”
“你是不是知道了……”
不然的话,又怎会突兀的提议将她接回府中。
相比起人迹罕至的青望观,仆婢如云的安康院更让她安心。
顾荣面不改色“我知道祖母的好日子要到了。”
顾平徵做的肮脏事,若是宣之于口,她都怕烂嘴。
不用提,也无需提。
小阮氏的心复杂的很,既酸楚又柔软,刚止住的泪意又一次翻涌,颤声道“顾荣,人心难测,在外勿要过于心善,也切勿太心软。”
顾荣:……
又是被冠以心善又心软的一天。
关于这个问题,奉恩公府的南子奕很有发言权。
顾荣生怕小阮氏哭的停不下来,连忙一转话锋,放软声音,央求道“祖母,我想麻烦您一件事。”
小阮氏一怔“你尽管说。”
“我的婚事。”顾荣道。
小阮氏追问“婚期定了?”
顾荣温声道“这一两日便会有结果。”
“不出意外的话,婚期会很仓促。”
“届时,劳烦祖母替我操办一二。”
偌大的府邸,也就小阮氏算正儿八经的长辈了。
小阮氏听闻此言,不禁眉头紧蹙,轻轻抿了抿那干瘪的嘴唇,低声问道“是不是***府和忠勇侯府给你委屈受了?”
“高嫁有高嫁的好,可,同也会有被挑剔鄙夷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