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荣轻笑。
她的小心思,谢灼一览无余。
既如此,那就灵活变通吧。
“想让你为情乱智。”
说话间,顾荣突然伸出手,指尖上尚未凝固的鲜血滴落在谢灼的眉心,形成了一颗朱砂痣。
有妖僧那味儿了。
圣僧要救苦救难,渡世人苦海。
那妖僧,是不是就能做乱臣贼子了。
温润而微凉的指尖,轻柔地勾勒出谢灼的眉眼轮廓,随后缓缓地向谢灼的脖颈滑落。
顾荣心想,谢灼一如既往的秀色可餐。
哪怕眼下一片青黑,也无损半分姿色。
“那也不必自伤自虐。”
谢灼呼吸乱了,颤声道。
“顾荣,为情乱智,这词不好。”
“情之所系,心之所向,何谈乱智。”
谢灼腾的站起身来,后退半步,继续道“护你周全,忧你所忧,急你所急,本就是我该做的。”
顾荣的目光仔细地审视着谢灼,随后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笑声中,泪水悄然滑落。
谢灼啊。
这一世,她何德何能遇到谢灼。
小小的佛宁寺,两个方向,截然不同的两种人生。
顾荣一哭,谢灼手忙脚乱。
“谢如珩,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我想让你做什么吗?”
四目相对,顾荣不闪不避。
谢灼道“顾荣,你梦魇时说梦话了。”
“我听到了。”
顾荣闻言,手指不自觉的蜷了起来。
她在梦里,一遍遍的杀贞隆帝,说了数不清的大逆不道的话。
“所以,你想告诉我什么?”
“怦怦”乱跳的心,直白的坦露了她的心意。
嘴巴会说谎,但,心不会。
“你昏睡时,我已经说过一次。”
“顾荣,这世上,没有一座高山不可逾越。”
顾荣眸光闪了闪。
是要陪着她一条路走到黑的意思吗?
“莫说是报仇,哪怕滥杀,我也会陪你到地狱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