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实不像话。”
闻言,陶氏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
“大小姐的名声的确是狼藉了些。”
“名声关乎女子婚事,长此以往,大小姐婚嫁艰难。”
“不瞒伯爷,妾身有私心,唯恐大小姐的名声会影响扶景。”
“扶景天姿聪慧,小小年纪便是秀才之身,又得拜明湛书院季从嘉大儒为师,日后注定是要一帆风顺进士及第科举入仕的。”
“文人重风骨清誉,小小的污点足以毁了扶景。”
“扶景的家书不止一次提及季从嘉大儒曾过问汝阳伯府日渐唏嘘的名声,并告诫扶景,家宅安和,方可无后顾之忧。”
说着说着,陶氏簌簌落泪。
汝阳伯猛然睁开眼睛,急声道“如此大事,你怎的不早告诉我。”
没有什么比顾扶景的前途更重要的。
陶氏哽咽着“扶景孝顺,不忍伯爷为难。”
汝阳伯站起身来,来回踱步。
是啊,他忽略了读书人看重名声。
顾荣在伯府一日,伯府便一日不得安宁。
但,顾荣不仅是汝阳伯府的大小姐,也是江南荣氏的大小姐。
顾荣成婚,必将携荣氏的万贯家财离开。
由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汝阳伯府若失了荣氏,那……
不可!
闭门自省期一过,他需金银珍宝铺路,重新揽差事,否则只能做富贵闲散人。
“兰芷,你我夫妻多年,相依相伴近二十载,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你主持中馈,打理庶务,最是清楚伯府的情况,看似风光尊荣,实则花钱如流水,窟窿比天大。”
陶氏止住眼泪,煞有其事道“衣食住行,迎来送往,处处离不得银子。”
“去岁,单给各府送年节礼,便使了数万两之多。”
汝阳伯沉声“兰芷应知,那些银两来于何处。”
“荣荣是我伯府的长女,岂有将金山银山拱手掷于夫家的道理。”
“伯爷说的在理。”陶氏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