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衣慌忙去扶间瞥见一旁也快坚持不住的张格格,计上心来,哭喊着替自己主子求情:“王爷容禀,侧福晋做出这样的事,都是受了张格格在旁挑唆,并非出自本心啊。”
蝉衣的话像是根救命稻草一样,李侧福晋连连点头,眼泪流的毫无美感,狼狈至极:“爷,妾身都是被人挑唆,妾身不是故意的……”
原以为抬出了张格格顶包,四爷就会对李侧福晋减轻处罚。
谁知四爷只淡淡的拿眼角瞟了眼张格格,连她的脸都没看清,就收回了视线,好似当做没她这个人一般:“行了,年氏需要静养,你们都回去吧。”
最后出去的福晋正好看见张格格像是得了什么大便宜一样的表情,讽刺的弯了弯唇角。
她是多少了解四爷的,对四爷来说,被他看在眼里,有用的人才值得他费心,而没有被他看在眼里的人,连说句话都是吝啬,更别提罚她了。
张氏,算是彻底废了。
甫一踏进正院,乌拉那拉氏便责问道:“为何不报与本福晋知晓?”
荼白耷拉着脑袋跪在地上,讷讷道:“奴婢只是不想让这些琐事打扰了福晋……”
“琐事?”
乌拉那拉氏声音突然上扬:“本福晋身为爷的嫡福晋,后院的一切琐事都是受本福晋管辖,这是本福晋的职责,也是本福晋地位稳固的象征。你若是想不明白这一点,本福晋便送你回乌拉那拉家,不必再伺候了。”
听到要被遣送回府,荼白这才慌了,“福晋,奴婢知错了,再没有下回了。”
福晋康熙三十年嫁给王爷时,她便跟在福晋身边伺候。
如今二十四年过去了,当年跟在福晋身边的四个陪嫁丫鬟中的三个,都各自嫁了出去,只余下一个她,要是连她也走了,福晋在这府里,就没有贴心的人了。
乌拉那拉氏本也是吓吓荼白,真要把荼白送走,她自己也舍不得。
见荼白知道错了,乌拉那拉氏态度缓和了不少:“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抱不平,可是荼白,我没什么好不平的,即便爷宠的不是年氏,也会有别人。但对我而言,她们都是伺候爷的妾室罢了,我用不着和她们计较,更犯不着为了她们,伤了我与爷的夫妻情分。”
况且,如今是她需要这个雍亲王福晋的位置来维持乌拉那拉家的荣耀,乌拉那拉家也需要依靠雍亲王这个靠山,而不是雍亲王离不开他们乌拉那拉家。
“奴婢明白了。”
“日后若再发生这种事情,切不可隐瞒不报。”
敲打完荼白,乌拉那拉氏抬手示意荼白起来:“行了,你下去洗漱一番,今日就不必伺候了。”
———
年淳雅这一晕,直到晚膳前才醒来。
四爷中途回了书房一趟,不一会儿就回来,一直守着她。
见她醒来,不禁舒展了眉头,“来人,把药端来。”
金风带着桃枝进来,一连串的动作让年淳雅无瑕反应过来。
等她回过神来,不知何时已经靠着金风,嘴里喝上了大名鼎鼎的雍亲王给她喂的药。
苦涩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年淳雅的脸骤成一团:“好苦。”
这药怎么比她之前喝过的都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