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瞳孔微缩,倏地收紧了握着椅柄的手,“福晋有何错?”
这句话,是在问乌拉那拉氏,也是四爷在问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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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说,怀恪去世,究其根本是星德的错,福晋起先对此事毫不知情,更不想见到如今这般结果。
但四爷心里的坎儿,却一直过不去。
他不由自主的去迁怒,去怨怪,怪当初若不是乌拉那拉氏主动提出要把怀恪嫁去乌拉那拉家,或许怀恪就不会小小年纪没了命。
可他心里更知道,这桩婚事一开始虽是乌拉那拉氏提起的,但他不点头,没有他费心周转,也不会成。
四爷理不清自己的内心,所以迟迟不愿意来正院。
乌拉那拉氏额头低着手背,看不到四爷的神色,也不知四爷在想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把错都揽到自己身上:“是妾身这个额娘做的不称职,怀恪怀着身孕,妾身若是时时关怀问候,许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此时她绝口不提娘家和星德的错处。
星德现在只是一介白身,兄长们的官职也不高,万一说错了什么,把四爷心中的不满再转移到乌拉那拉家可如何是好。
四爷骨节泛白,青筋凸显,听了乌拉那拉氏的话,久久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乌拉那拉氏的身上开始涔涔出汗时,四爷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罢了,事情都过去了。”
他伸手抬起乌拉那拉氏的胳膊,乌拉那拉氏顺势直起身子,泪目的看着他:“多谢爷宽宥。”
“爷膝下子嗣不多,怀恪又是唯一的女儿,爷看的难免重了些。因为怀恪的事,这些日子爷对福晋多有忽视,日后爷会注意。”
两句慰贴的话说出口,乌拉那拉氏罕见的当着四爷的面落了泪,露出了作为女人脆弱的一面,同时也是最有利的武器。
四爷看的心绪复杂难言,又稍坐了会儿,才起身离开。
走在无人的石子路上,四爷忽然道:“苏培盛,你说爷对福晋是不是太过苛责了?”
他和乌拉那拉氏少年夫妻,相互扶持到现在,一直以来乌拉那拉氏甚少出错,也就导致了他对乌拉那拉氏的要求越来越高,以至于如今见不得福晋有丝毫的行差踏错。
正是因为如此,乌拉那拉氏又从未和他诉过苦,在他面前总是端庄宽厚的样子,他便理所当然的以为乌拉那拉氏不会有这些情绪。
苏培盛弓着的身子愈发的低了,是不是的,他一个奴才也不好随意评论。
“爷甚少见福晋哭,除了因为弘晖哭过几次,自弘晖夭折后,今日还是爷第一次见。”
可见是心里头委屈的狠了吧。
四爷惆怅的感慨了两句,很快就收敛了情绪。
有了四爷每隔两三日一次的探望,乌拉那拉氏的病很快就有了起色。
只是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气色看起来并不尽如人意。
一场大病让乌拉那拉氏的身子虚弱了不少,药膳也一日三次,不离口的养着身子。
李氏在乌拉那拉氏病愈后恢复请安的第一日姗姗来迟,“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有了爷时常探望,福晋这病好的挺快。”
乌拉那拉氏的面上没有一丝怒容,从容淡定的笑道:“妹妹说笑了,快坐吧,就等你了。”
她病着的那日发生的所有事情,事后都听荼白一一详说了。
李氏的放肆逾越之举,乌拉那拉氏不是一点都不生气的。
可她和四爷的关系才缓和,又因为怀恪的原因,李氏给的这些气她只能受着。
没像想的一样激怒乌拉那拉氏,李氏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只觉得没意思极了。
冷哼一声坐下,睨了眼对面有些犯困的年淳雅,捂嘴笑道:“爷昨晚留宿雅园,想来是没少折腾你,瞧把你困的。”
年淳雅:“”
这是说的什么虎狼之词,这话是能随便当着大家伙的面说出口的吗?
年淳雅脸上的困色瞬间没了,咬着牙警告:“李侧福晋!”
李氏不妨一句玩笑话,竟把人给惹毛了,她诧异道:“这档子事儿谁不清楚,至于这般”
“好好好,我不说了。”话还没说完,就引得年淳雅怒目而视,李氏忙投降般的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