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家父为民而死,算是死得其所,可恨,太原府官员欺上瞒下,竟将祥瑞一事尽数推给家父,让家父即便死也不能瞑目。
彼时,大唐初立,为了稳固朝堂内外,太上皇不得不将此事定性,可恨家父一声忠君爱国,不想死后遭贼人诬陷,死不瞑目。
若不是当初太原府被家父救下的百姓来相告,我姐妹二人还瞒在鼓里,家母得知家父死后遭人诬陷,不断上告,却被狗官生生打死,不仅如此,那些贪官为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编制了一连串的罪名,将我刘家抄家灭族,我刘家一百三十多口,除了老弱妇孺,余者尽皆被流放。
如此也就罢了,我刘家幸存的男丁哪里是被流放,而是在半路便被人冤杀,做成山贼劫掠的假象。
如今,我刘家上上下下就剩下我和妹妹两人,若不是花娘从中斡旋,也许,我等姐妹已经沦为他人玩物,生死不得自已掌控!”
刘婉月和刘婉清泪流满面的将她们的身世背景悉数告诉了赵无疆。
赵无疆越听,眉头皱的越深:“你二人如今年龄也不过是十六七岁吧,武德三年,你二人才多少岁?只有四五岁,如此小的年纪,即便是你们的长辈告知,又如何确定真实性?”
“只因,我姐妹二人在教坊司时,在一次宴会之中,亲耳听到贼人述说此事,并且还夸夸其谈,描述他们家族在大唐的权势!
如此,我姐妹二人才确信无疑!”
刘婉月听到赵无疆的话后,美眸爆发一阵冷意,那冷冽仇恨的目光,即便是赵无疆这等前世今生都参加过血战的铁血军人也心生一丝寒意。
这是何等的仇恨,才能让一个二八女子露出此等神色。
不过,赵无疆转念一想,若是自已家族,一百多口人,被贼人杀的杀,郁结而死的郁结而死,一百多人只剩两人,自已恐怕比之两女还要疯狂吧。
“此人是谁?”
赵无疆闭目思虑一阵后,睁开双眼,看着刘婉月和刘婉清询问道。
“请老爷恕罪,我姐妹二人虽然想要将贼人挫骨扬灰,可此人身份在大唐手握实权,即便是当今陛下想要为家父平反也不容易,而且,此事牵扯到了太上皇。
老爷认为,太上皇会允许当今陛下将他曾经办成的铁案翻开,打太上皇自已的脸面吗?
老爷已经帮了我们许多了,老爷是个好人,我们不想老爷为了我们,从而遇到什么危险!”
刘婉月祈求的看着赵无疆,祈求赵无疆不要逼她说出贼人的身份。
赵无疆看到刘婉月凄苦的神情,不禁为如此善良的姑娘而感到惋惜,刘家姐妹明明身负血仇,却因为自已的一时善念,不忍将自已拖入泥潭中,宁愿不报那血仇,也不告知自已贼人姓名。
可是,刘婉月太小瞧他了,一旦他赵无疆决定做的事,别说她了,即便是李二都拉不回来,心中百转千回,面上,赵无疆却没继续逼问刘婉月姐妹:‘行了,既然你们不想说,本将也就不再问了,日后你们姐妹二人安心在此住着,想要离去,也随便你们。
鲁舫,带着她们去休息吧!’
说着,赵无疆长身而起,来到演武场中,一边练习枪法,一边思索着两女的事。